宁长久想着那一幕,道:“若是让乐柔看到了,那小姑娘可该怀疑人生了。”
陆嫁嫁不悦道:“忘了我们说好的事了?在外人面前,我永远是你师父。”
宁长久微笑着点头。
他又问:“真不回去了?我还想再坐在下面听听师父大人的课呢。”
陆嫁嫁摇头,坚定道:“我现在就想离开南州。”
她一颗修道之心虽然清淡,但也不想面对那些熟悉之人的异样目光。
宁长久道:“四峰不可一日无主啊。”
陆嫁嫁蛾眉轻蹙:“你想如何?”
宁长久提议道:“不如我们造个小嫁嫁,让她回去看守山门?”
陆嫁嫁脸颊微红,叱道:“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
宁长久眉目间笑意温柔:“也对,这种事确实不可操之过急了。”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很重。
陆嫁嫁置若罔闻。
她扶着栏杆,眺望着雪白的城色,片刻之后慵懒地舒展了一下手臂,微微弯起身子,回眸笑道:“真冷啊。”
“你都紫庭境了……”宁长久看着她翘起的樱唇,话语停在了一半,微笑道:“嫁嫁原来也是狐媚子呀。”
“少污蔑人。”陆嫁嫁轻声反驳,话语间,她的手指掠过栏杆上素白的雪,沾起一点,轻轻地送入檀口之中,清冷的长眸微阖,舌尖轻抿。
恬静而清媚。
宁长久从身后拥住了她。
他们在栏杆便看了许久的雪,然后在飞升台上达到了某种意义的飞升。
次日,大雪初停,他们动身向北,前往中土。
……
……
中土西南,古灵宗。
“小龄,你这些天修道之时总在分神啊,有心事么?”说灵先生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敲着她的桌子。
宁小龄回过了神,看着说灵先生,话语带着歉意:“没……没事的。”
说灵先生道:“嗯,若是有心事,下课之后可与我说说。”
宁小龄轻轻点头。
其余弟子看着这幕,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嫉妒。
这位说灵先生实际上是很严的,但她对于宁小龄却总有特殊的耐心与温柔,不过也无怪她偏心,这般安安静静不惹是生非,修道境界又高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但这一个多月里,宁小龄几乎没有好好修行听课过,这些说灵先生和其余弟子都看在眼里。
说灵先生知道这与一个月前自称雪鸢的神秘少女的袭杀有关。
这对于宁小龄应是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的。
她虽有疏导却无济于事,只能等着她自己从中走出来了。
只是可惜,这一次宗主大比,宁小龄落下了这么多,恐怕很难获得一个满意的名次了。
“你如今已是长命境,此刻应好好冲击长命巅峰,若是三年内能有突破,便有可能成为宗门历史上最杰出的一批人之一。”说灵先生语重心长道:“这才是你如今的重中之重。”
宁小龄轻轻点头:“先生,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说灵先生看着她,最后宽慰道:“不过你毕竟才来半年,若这次若实在不行,两年之后也是一样的,切勿气馁。”
宁小龄应了下来,她端正地坐在,摊开了书,假装认真地读了起来,只是读了半天还在第一页。
说灵先生看着她,轻轻摇头,想着若是一棵大好苗子真这么毁了,那也只能遗憾了。
他们看了一会儿书之后,说灵先生给他们发了一张张空白的宣纸,然后让他们上来抽竹简。
每根竹简上都刻有几道关于本门心法的题。
古灵宗的心法复杂,若是修行差错便可能走火入魔,所以他们时常会有关于心法内容的考核。
紧张地抽完之后,他们对照着竹简,摩拳擦掌开始答题。
宁小龄咬着笔杆子,一边发呆一边写完了卷子。
日子如常地度过着。
宁小龄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她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次袭杀……她始终担心着南州,担心着师父和襄儿姐姐和师兄,修道之时总也无法专注。
难怪他们总说,道是无情者的通天之路。
写完卷子之后,修道者们开始有一茬没一茬地讨论起来。
而宁小龄则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你这次答得如何?”
“八九不离十了,你呢?”
“我觉得我也很稳妥……贾兄呢?”
“我……我背得不是很好,很多都是边猜边写的。”
“诶,小龄师妹,你呢?我看你很早就写完了。”有人敲了敲宁小龄的桌子,问道。
宁小龄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我都是凭着印象瞎填的。”
那人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一个月宁小龄肉眼可见地不认真,想来这次考核之后,自己就可以重新获得说灵先生的首席恩宠了。
放课后不久,说灵先生去而复返,严肃地看着宁小龄道:“出来一下。”
宁小龄走了出去。
其余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先生终于不放纵,要“痛下杀手”了。
宁小龄也有些紧张。
“南州那边来消息了。”说灵先生出去之后,便开口说道。
“啊?”宁小龄吃惊。
说灵先生以为她没听清,道:“一个月前,我将雪鸢的事上报了,宗门派人追杀去了南州,但始终没有结果,今日终于来消息了。”
宁小龄小心翼翼地问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