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六神是六颗星辰孕育的主神、这颗星上也许有第七神、第七神或已死去并留下了火种、月亮的神或也死去、太阳没有自己的神、金乌和十目国主,都可能是权柄的窃贼。
可是这些又代表了什么呢?
世界的秘密就像是一个层层相套的盒子,你站在最中心,解开了一个,得到的不是答案,而是新的疑惑。
宁长久的脑海中立刻翻滚起了另外的问题:太初六神为谁所杀,星辰为谁所毁,火种的目的是什么,太阳的权柄又散落在何处……还有,这些与不可观又有什么联系?
宁长久的思维陷入疑云,老人忽然笑着开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其实我不太喜欢现在的月亮。”
“为什么?”李鹤与宁长久异口同声地问道。
老人说道:“因为月亮和我最初看到的不一样了……千年前它很漂亮,像是一块雪白的,没有瑕疵的镜子,现在它越来越丑了。”
越来越丑?
月亮怎么会变丑呢?
宁长久正欲追问,忽然间,光用山体的中央落了下来,
月食和星食一同结束了。
……
……
一座赤色的山峰上,司命收回了她那比黑夜更浓郁的剑气。
星光落到了她宛若天神已柔刀雕塑的眉间,将那清澈的冰眸点得清亮。
她用黑剑剖开了巨兽的胸膛,剑尖如串糖葫芦般刺出了那颗妖丹。
她将妖丹递给了陆嫁嫁,道:“吃。”
陆嫁嫁想要接过她递来的剑柄,司命却轻轻抽回了手。
“嗯?”陆嫁嫁微惑。
司命唇角勾起,冰眸中的月光酿成了笑意,她话语柔媚道:“来,姐姐喂你吃。”
陆嫁嫁蛾眉轻蹙,她咬唇道:“这像什么话?当我是小姑娘么。”
司命笑道:“与我相比,你不就是小姑娘么?”
陆嫁嫁不知如何反驳,便引用了一句当初宁长久所说的,她曾嗤之以鼻的歪理邪说:“容貌年轻就永远年轻,我们差不了多少的。”
司命笑了笑,她将剑递给了陆嫁嫁,道:“好了,多吃一些,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境界提到紫庭巅峰,要不然你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陆嫁嫁嗯了一声,她咬住了妖丹,放入口中,融化其中浓郁的灵力,嚼碎咽下。
这样的天材地宝,放在五百年后皆是有价无市的神物。
这位姐姐人真的很好……
可惜出了洛书,她应该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就好了。”陆嫁嫁由衷道。
陆嫁嫁希望她能在这段历史里拥有一个好的结局,这样她或许就是如今某个宗门的老祖,以五道巅峰的境界活到现在或许也不成问题,那样等出去之后,她还有机会见到她。
虽然现实中的那个她定然不认识自己。
陆嫁嫁幽幽叹息。
司命走到她的身边,道:“你还年轻,天赋又高,只要活下去,人生总会有相逢之时的。”
司命话虽如此,但她心里知道,她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对于她的好一是对于她救命之恩的报答,二是确实起了收徒之念,于是看待她便像是看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了。
她也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眼前这个栩栩如生的人,或许早已不存在了,她的柔软所倾注的,只是一个虚幻而美丽的影。
陆嫁嫁嗯了一声,轻轻地走在她的身边。
这场天地异象已经过去,她去到了很多的地方,将赤云山附近来来回回地搜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宁长久的踪迹。
司命将黑剑收到了身后。
她说道:“先去玄武湖休憩一下吧,我顺便将那剑法的最后一式传授于你。”
“好。”陆嫁嫁轻轻颔首。
这一路上,司命传授了她许多的剑术道法,几乎是倾囊相授的。
她们一起来到了玄武湖边。
星月之食已经结束,天空中星斗澄澈,温柔的海浪像是起伏的绸缎,在连绵荒山外的大海间轻轻地起伏跌宕着。
星光漾碎在海水里,荧光冥冥,柔缓的浪潮时而推上沙滩,海面扑面,书写着荒乱年代里难得的寂静。
这是赤云山后的大湖,辽阔如海。
这一片山峰原本是豢龙者的领地,豢龙者死去之后,此处便真正陷入了荒凉。
司命走到了湖边,玉足轻轻地自绣鞋中褪出,白皙如玉的玲珑秀足落到了潮湿而柔软的沙滩上,清澈的湖水涌了上来,没过了她的足背,莹润如玉的足趾好似湖水中浸泡的珍珠。
她散着银发的发,黑袍拂动风里,向着湖中缓缓走去。
湖水渐渐漫过了她的脚踝,她回身望去,看着陆嫁嫁,轻轻笑道:“过来,我教你最后的剑法。”
陆嫁嫁也走了过去。
她踩上了柔软微潮的沙滩,俯下身子,轻轻褪去了自己的绣鞋,她右臂微屈,拎着绣鞋,左手则轻轻地提起了雪白的裙裳,她的长发自左肩垂落,柔软地披在胸前,秀亮的青丝映照着月辉。
她拧转了些腰肢,将鞋子扔在了远离湖水的地方,然后双手提着些裙摆,赤嫩的玉足淌过湖水,缓缓走到了司命的身边。
司命看着她的模样,再次轻声慨叹道:“你不该生在这个年代的。”
陆嫁嫁道:“前辈也是。”
司命微笑不语。
陆嫁嫁看着她几乎与月光同色的银发,问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