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你误会了。”
司命摇晃着起身,眼眸中的清冷逐渐淡去,转而化作了柔和之色。
陆嫁嫁的眼眸颤着水光,其中淡淡的血色还未淡去,这双眸子于细白如雪的脸颊间,宛若染着淡淡霞光的池水,光晕盈盈,似随时要有清泉溢出。
她的香肩微颤着,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委屈道:“你方才都承认骗我了,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司命看着她这般模样,回想起两人相遇之后的点点滴滴,她也生出了许多内疚,轻声辩解道:“定然是宁长久与邱月串通一气,这书是邱月写的,她当然想怎么写怎么写,你听她一口一个爹爹的,叫得多亲昵?这其中肯定有鬼!”
陆嫁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再次望向了宁长久。
他们就像是衙门审理案件,陆嫁嫁是手握惊堂木,掌管生杀予夺大权的主审,两个“罪犯”正在自己身边,努力辩解着,洗脱自己的罪名。
宁长久此刻已占尽了上风,他半点不慌,乘胜追击道:“嫁嫁若是怀疑洛书内容有误,可以前后参照着对比,虽然我不相信这个死丫头,但洛书毕竟是天藏和冥君的绝笔神物,不应有假。”
司命反驳道:“洛书既然是神物,想来也有脱俗的文字造诣,‘意味不明’一词反反复复用了这么多次,这真的合理吗?”
宁长久道:“还不是因为神官大人藏得太深,洛书也无法察觉到你的心思。”
“神官大人?”邱月闻言,吃了一惊,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司命,啧啧称奇道:“我早就觉得你的身体非比寻常,你竟是……神官姐姐!”
司命讥讽的话语中带着自怜:“什么神官,还不是主人的奴儿?任打任骂,稍有不顺心意之处,便要抱入房中施以惩戒,百般求饶也无用……”
毕竟如今奴纹已是坐实之事,身为他人夫君,却给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上了奴纹,这其间要是没什么,鬼才会信。
陆嫁嫁听着她的话语,想起了宁长久“青面獠牙”的说法,心中终究是有些疑云未消。
不管怎么说,雪瓷姐姐也是对自己很好的……
宁长久知道一向善良的嫁嫁又要心软了,他连忙制止了她的心软,话语坚定道:“嫁嫁,我只骗过你这一次,过往我对你的心意,想来你是再清楚不过的。而对于司命,我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青面獠牙并非谎话,除了我在乎的几位,世间其余女子,在我心里何异于青面獠牙的小鬼?”
司命眼眸骤然眯起,她细瓷般的牙齿微微摩擦着,恨不得按着他的头揍一顿。
宁长久感受到了司命的杀意,连忙召唤出凶神恶煞的修罗护体,防止司命的暴起奇袭。
司命道:“嫁嫁妹妹,你也不是小姑娘了,这等拙劣的甜言蜜语切不可相信。”
陆嫁嫁嗯了一声。
她望向宁长久,道:“奴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长久道:“奴纹一事说来话长,其间的来龙去脉我可以慢慢说与嫁嫁听,现在你要辩解真假很简单,方才我们的话语应又被洛书记录了下来,看一看便知。”
陆嫁嫁垂头翻书,神色严肃。
司命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她心想自己方才可没有笑,应该……不会有事吧?
陆嫁嫁翻着书页。
宁长久与司命一同好奇地凑过去看。
邱月在旁边蹦蹦跳跳,唱着儿歌。
“两只娘亲,两只娘亲,真漂亮,真漂亮,一只冰冰冷冷,一只白白嫩嫩……”
“闭嘴!”宁长久厉声喝止。
“是!爹爹。”邱月在书边乖乖坐好。
司命看着书,头疼地揉起了眉,陆嫁嫁抬起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只见那一页上,司命的话语之前,竟是“佯作”“假意”“撒谎道”这样的字样。
司命咬牙道:“先前不还意味不明么?现在怎么这般清晰了?肯定有鬼!”
邱月解释道:“说明神官大人已经被洛书识破了哦。”
宁长久胜券在握,不慌不忙,只等陆嫁嫁酝酿情绪了,他看向了邱月。邱月眼睛一亮,立刻邀功道:“爹爹,女儿表现得不错吧!这次能拿下这场胜利,主要是爹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女儿这戴罪之身怎么也有三成的功劳!”
宁长久没有理会她的掐媚和邀功,道:“洛书要怎么才能出去?”
邱月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宁长久道:“坦白从宽。我自己破除洛书的秘密也只是时间问题,我这是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
“坦白从宽……”邱月被这几个字打动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我说了以后,爹爹可不许赶我走。”
宁长久道:“放心,嫁嫁在我旁边,我当然不会不守信用。”
邱月犹豫了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人类,但外面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把他们当炮灰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还能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好,我说了哦,爹爹千万不许反悔。”邱月举起了手,道。
宁长久镇重点头。
这个世界是以洛书为基点,扩张构建而出的精神世界,洛书是整个世界力量的源泉和中心,是万物的光源,就像是一根摆放在房间中央的蜡烛,要撕去整个屋子的光当然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有吹灭蜡烛。
邱月将这个通俗易懂的道理说了出来。
然后将精神力熄灭洛书“蜡烛”的方法也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下来,态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