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好奇道:“什么权柄?”
赵襄儿反问道:“你的权柄是什么?”
宁长久沉吟了一会儿,道:“简而言之,就是我每次出剑或者射箭,都可以一定命中敌人。”
赵襄儿薄而红的唇倾起,她说道:“我与你恰好相反,我的权柄,可以躲过一切攻击。”
宁长久愣了一会儿,无奈的笑了起来,心想这到底是夫妻还是冤家对头呀。
一旁的司命忍不住拱火道:“那用你的权柄去攻击襄儿的权柄,结果会怎么样呢?”
赵襄儿看着她,眨了眨眼,道:“师妹很想知道答案吗?”
司命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没骨气道:“不想了。”
宁长久看着司命吃瘪的样子,忍俊不禁。
三人走到了城的深处。
赵襄儿抬起头看了一眼苍茫的长空,道:“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杀了柯问舟。”
剑圣身外身回归本体之后,便强行杀出退路,遁逃而走,其余三人呈夹攻之势,追了上去。若非司命忧心宁长久,狂奔入城,他们四人联手,或许今日剑圣就真的要陨落了。
司命说道:“柯问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
赵襄儿道:“因为此刻的他,还没有真正被天道接纳……唉,希望他们能杀死他,否则以后他成为第二个鹓扶,成为天道完整的代言人,那时,就是真正的灾难了。”
司命本是忧心忡忡的,但她看着赵襄儿青春秀美的影,心定了一些,莞尔一笑,道:“柯问舟固然后患无穷,但我们不也有朱雀娘娘撑腰么?”
赵襄儿明媚地神色黯了一些,她淡淡道:“朱雀一直想杀我,我与她已决裂,或许朱雀年来时,就是我们的死战之日了。”
司命愣住了,她不知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困惑道:“她不是你的娘亲么?”
赵襄儿轻轻摇头,细编的贝齿轻磨着,道:“朱雀……是前世杀我的人,她篡夺了我的力量,只留我一缕神魂,不知为何于今世令我附身,做了她的女儿。”
司命纵是见过大世面的神官,听到这番话,心中也是震惊的。
襄儿……前世……朱雀将自己前世的死敌收为了女儿?
这是何等的恶趣味?
对于襄儿又是何等的羞辱?
宁长久听着,轻声叹息。他与襄儿共同做过那个梦,见到了他们欢愉过的千年无忧岁月,也见到了外神入侵,世界崩乱的场景。关于襄儿与荒河龙雀的恩怨,他也已大概地猜出来,所以也并未细问
司命听闻,却是义愤填膺道,道“朱雀竟做这种事?真是天下第二的大恶人了。”
宁长久一愣,好奇道:“天下第一恶人是谁?”
司命瞥了宁长久一眼,赵襄儿淡笑着摇头。
司命看着赵襄儿脸上淡淡的哀伤,愧疚道:“我不是故意问这个的。”
赵襄儿也很大度,洒然道:“无妨的,是我前世太笨了,得了天时地利人和也没打赢,真是丢人,不过都是几千年前的往事了,早都云淡风轻了。”
宁长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赵襄儿神色一变,挑眉问道:“你也觉得我丢人?”
宁长久一惊,反问道:“你不是说云淡风轻了吗?”
赵襄儿将伞递给了司命,开始卷起自己的袖管。
“殿下息怒。”宁长久不战而降。
赵襄儿冷哼一声,一想到几千年前自己对他百依百顺的模样,就很是生气,倍感丢人,而现在,自己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宁长久的优良品质却似被岁月淘汰了个干净,只留下了那处处沾花惹草的劣根,真是可恨!
司命看着气呼呼的赵襄儿,想要伸手去揉,却碍于颜面,只好百无聊赖地转动伞柄。
孤云城的城楼处受损严重,几乎没有一片完整之地,但剑圣的摧城一剑最终没有大面积压下,只瞄准了宁长久,所以城市后面的街道住宅倒奇迹般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屋上的瓦片茅草几乎被吹了个干净。
有几家店铺还艰难地支棱了起来,甚至有卖肉串、瓷器玩具、冰糖葫芦的车子如常地推了出来。
赵襄葫芦。
宁长久会意,去买糖葫芦。
只是那糖葫芦被摧残严重,最终宁长久也只买到一串能吃的。
宁长久将唯一的一串给了赵襄儿。
司命讥讽道:“又拿嫁嫁的钱讨好其他女孩子。”
赵襄儿眸光微动,也觉得不太好意思,道:“要不我们一人吃一粒?”
司命点头道:“嗯,不如我们打个赌,谁吃到最后一粒,谁就是老大。”
“无聊。”
“幼稚。”
宁长久与赵襄儿不屑地说道。
接着,三人开始一人一口地吃糖葫芦,因为糖葫芦第一颗和最后一颗有籽的缘故,所以宁长久负责吃了第一口。
按着次序,最后一粒时,恰好递到了司命的手里。
司命抿唇眯眼,心中暗喜,却无意间对上了赵襄儿的目光,赵襄儿面容清冷,不怒自威。
司命深吸了口气,将最后一粒递给了赵襄儿,道:“我……我吃饱了。”
宁长久揉着额头,想着雪瓷平时比谁都凶,关键时刻怎么比自己还丢人呀。
赵襄儿接过糖葫芦,嫣然一笑,她看着司命,道:“雪儿师妹张口。”
“嗯?”司命微怔,檀口却轻轻张开了。
赵襄儿持着竹棒,轻轻将它送到了司命唇边,司命看着她微笑的脸,红唇轻颤,玉齿试探性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