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弟子们吃惊不已。
他们先前对于这位仙人的来历有过一些猜测,却没有想到,他尽是那位南州最神秘的女剑仙的弟子。
这……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吗?
剑宗宗主来时,许多弟子是惊慌的,很为仙人担忧,却也期待着他能不能技惊四座,将那剑宗仙子制服。如今看来,似乎打不起来了啊……
弟子们旁观者迷,若是邵小黎在这里,恐怕又会气急败坏地怒斥‘你们可真会玩!’
那位殿中仙子似是有意冷落他,宁长久站了好一会儿,清冷的声音才传出:
“徒儿入殿一叙吧。”
宁长久回过身,看着那些弟子,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与师父长谈一番,师父出身正道名门,应是能理解我的。”
许多本着看热闹心的弟子显然还不愿意离开,但现在的场面很有可能是那位仙子师父给这个徒弟一个面子,稍后入了殿,他说不定就要被狠狠教训了,到时候若有责打声传出,可就折了仙人颜面了。
他们承蒙仙人大恩,既然他下了令,大家虽有诸多不舍,也都识趣离去。
宁长久推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陆嫁嫁坐在宗主的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悠悠道:“徒儿好大的本事,不过是出门半日,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一刻都不愿消停啊。”
宁长久笑了笑,他合上了殿门,道:“让师父久等了,是徒儿不好。嗯,对了,小黎那丫头呢?”
陆嫁嫁道:“别惦记了,我让小黎留在宗中了。”
宁长久微笑道:“原来师父是独自一人前来啊。”
陆嫁嫁淡淡道:“收拾你这孽徒,我一人就够了。”
宁长久在陆嫁嫁身边坐下,他看着女子柔美而冰冷的脸颊,道:“师父可真是心系苍生。”
陆嫁嫁身子微侧,她捏着柔和的下颌,幽幽地盯着宁长久,道:“这合欢宗宗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圆一圆你多年的梦吗?”
宁长久道:“他们没和你解释吗?”
“我要听你自己解释。”陆嫁嫁说。
宁长久无奈地笑了笑,道:“谨遵师命。”
宁长久将事情概述了一下,说得义愤填膺之余更将自己匡扶正义的形象说得仙气盎然。
陆嫁嫁从他天花乱坠的话语中捕捉到了重点,“当初你的合欢宗功法是拿剑宗剑法偷换的?”
“……”宁长久斟酌道:“嫁嫁不也体会到其中奥妙了吗?”
陆嫁嫁秀眉一蹙,神色冷冽。
宁长久立刻道:“徒儿知错了,还望师父原谅。”
陆嫁嫁这才淡淡点头,她当然不会介意这些,只是欲加之罪而已。
她问道:“以后我们早晚会离去的,你如今当了此处的宗主,但也守不了几天,你打算怎么办?”
宁长久道:“世间因果太重,我本就没打算长留。不过我会画一张我的画,让他替我坐镇,画不会沾染因果。”
陆嫁嫁不确定道:“不会被发现么?”
“让画久居于殿,保持神秘感就好,到时候定一套规矩,你从谕剑天宗调些人过来帮忙管理一番,应无大碍的。”宁长久说。
陆嫁嫁冷冷道:“你少得寸进尺,我剑宗可是名门正宗,凭什么要给你这邪教教主调人?”
若是过去,宁长久恐怕就认了,但此刻他多了一个合欢宗老祖的身份,为了维护前世尊严,他对于邪教二字是打死不认的。
“师父你这正道仙子,过往不也夸赞过合欢宗道法玄妙的吗?”宁长久说。
“有,有么……”陆嫁嫁仙靥稍红,目光微微闪躲,道:“你少强词夺理,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话。”
宁长久循循善诱,“嫁嫁慧眼如炬,应能看出阴阳参天大典的深奥玄妙,只是此法太过高深,他们只学了一些皮毛,不得精髓,我已重新拟好了心法,将来此宗定会发扬光大,与剑宗一同成为南州的日月双璧。”
陆嫁嫁将信将疑,她对于自己夫君忽然成为合欢宗宗主这件事尚有些无法接受。
她摊开一手,道:“拿来我看看。”
宁长久取了过来。
居然还真有……陆嫁嫁一惊。
她读了一遍,思怵一会儿,确实觉得玄妙异常,但她总觉得这是骗局……
“你对这功法理解这么深刻?”陆嫁嫁越看越吃惊。
宁长久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数千年前,这功法最初的创始人,正是……”
他指了指自己。
陆嫁嫁抬起头,她盯着宁长久的眼睛看了会,确认他不在说谎。
陆嫁嫁清眸闪动,许久后才讥讽道:“你可真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师父过誉了……”
“你还有什么其他身份吗?”
“我也很好奇。”
“以后多去各方邪教走走,说不定会有所惊喜。”
“……”
两人聊了会,陆嫁嫁读过了典籍,觉得此典深入浅出,确实不错,读完之后甚至有种豁然开朗,欲欲跃试的冲动。
她目光淡然,道:“你忙活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目的?”
宁长久收拾好秘籍,笑了笑,道:“我前世何等惊才绝艳,此典奥妙当然不止这些。”
说着,他伸出了手,唤出金乌。
金乌将掌纹照得明亮。
“也不知前世的我是算到了今天,还是……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