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假装没听见,他可不会掺和这场战争。
司命清冷道:“规矩?赵姑娘,你要教我规矩么?”
赵襄儿淡笑道:“我看宁长久常常罚你,我还以为你真知错了呢,看来还是要我来教你。”
司命眼眸眯起,刹那凌厉:“你果然在偷窥!”
赵襄儿道:“本殿下向来光明正大,倒是你,背着她们偷偷摸摸的,那十字刑架如今还在古灵宗静室的地板下藏着吧?”
陆嫁嫁一怔:“什么十字刑架?”
司命冰眸一凝,道:“你这丫头唇儿这般薄,说话也果然刻薄。”
赵襄儿道:“你能如何?”
陆嫁嫁劝架道:“好了,梦中我们也同窗三年呢,不要为些小事伤了和气。”
她们哪里听得进去?
赵襄儿道:“是了,梦中三年你就打不过我,时常要寻嫁嫁庇护。”
司命辩解道:“那是因为有奴纹在身,你占了便宜,若非如此,你这小丫头哪里是我对手?”
“是么?”赵襄儿道:“弱者总会为自己的失败寻理由,这话果然没错。”
秋风萧萧,落日苍红,她们就这样隔着界碑对峙着。
司命傲然道:“曾经的羲和大神,如今的西国之主,难道只会逞口舌之快么?”
赵襄儿淡淡道:“不若你入西国,我请你饮酒品茶,随后我们于此荒原比试一番,败者俯首,不可再以姐姐自居,如何?”
司命的仙靥上,冷笑之意更重:“哼,赵襄儿,你当我是傻子?过了这界碑可就是三千世界的领地了,到时候不都由你说了算?”
赵襄儿微惊,道:“你怎么知道?”
司命解释道:“先前梦境中,你邀宁长久来西国时,可是说了此事的,怎么,是说漏了嘴?”
赵襄儿轻轻掩唇,似在自责,她眉目微凝,气度微凶,道:“那你想怎么样?”
司命道:“离开三千世界,与我公平一战!”
赵襄儿看着界碑之界,摇头道:“不行,你进来!”
司命雪足踩在界碑上,道:“不,有本事你出来!”
宁长久与陆嫁嫁想再劝阻一番,司命摆手道:“这是我们私人之事,不许插手!”
赵襄儿道:“神官大人,你连入西国的勇气都没有么?”
司命道:“呵,宁长久说你聪慧过人,结果就用这般拙劣的激将之法?唉,襄儿呀,我之前真是高看你了。”
赵襄儿幽幽道:“我倒是从没高看过你。”
“你!”司命轻咬红唇,瞳孔中霜雪飞舞:“不如这样,我们以此为界比试,若我赢了我也不欺你,你以后需敬我为长,且将我这长发之色燎去。”
赵襄儿看着她的发,道:“燎去做什么?这头发不是挺好看的么?”
“住口。”司命恼道:“你这前世今生真是坏事做尽!”
赵襄儿笑了起来,道:“好呀,你要如何比试?”
司命取出一枚铜币,道:“这样,我们互抛铜币,若为正面,则我出手,你挨着,若为背面,则我出手,你挨着,待谁挨不住了就求饶认负,如何?”
赵襄儿螓首微点,道:“那就依你所言。”
司命抛起了铜币。
赵襄儿的目光落到了铜币上,她注视着铜币于夕阳中闪烁的纹路,一眼不眨,似在担心司命作弊。
铜币升到了最高处,在肉眼难察的片刻寂静后下坠。
就在这转折点时,赵襄儿全神贯注的一刻,司命陡然伸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臂,在襄儿的轻呼声中将她一把拽过了界碑的线。
司命另一只手一抓,将铜币捏回手中。
“你……”赵襄儿回望界碑,先前太过突然,她竟没时间施展纯阳权柄。
少女神色愠怒,“你竟敢骗我!”
司命微笑道:“兵不厌诈,襄儿,这是姐姐给你上的第一课。”
司命耀武扬威地望向宁长久与陆嫁嫁,道:“这是我从六耳猕猴那学来的,人在注意力最集中时,反而是最脆弱的,如何?”
宁长久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
赵襄儿挣着手腕,抿唇轻哼,“你……你放开我!”
司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嗯?襄儿姑娘先前这般高傲,怎么一下子就撑不住了?让我看看,高贵的太阳神女西国之主被打屁股时,会不会哭鼻子呢?”
“你敢!”赵襄儿以眼神凶她。
司命等这一刻等了许久,有何不敢?她直接在界碑上坐下,拽着赵襄儿的手腕,将她狠狠一拉,反手将这漆黑龙袍的少女摁在自己的大腿上,少女青春柔软的躯体妙美无双,司命欣赏着这无可比拟的美景,手掌高高扬起,狠狠甩落。
她明明反剪着对方的手,可这一击却奇迹般落空了。
赵襄儿身躯化作了一蓬火焰,飞快消散,然后在她面前重新化作少女模样。
她笑容幽静地盯着司命,道:“没想到雪瓷妹妹还真敢啊?”
“你怎么……”司命不解,她明明都用时间权柄锁住对手了啊。
司命下意识起身,却发现身子被锁住了。
锁住她的并非什么法术,而是一整个世界。
赵襄儿微笑道:“当初梦境里,我故意抬高了声音,将界碑一事说给你听,没想到你还真上当了。”
“什么?”司命蹙眉,她座下的界碑无比古老,分明就是西国的界碑啊……
赵襄儿解释道:“这不是这块碑原来的位置,先前你见的那块白雪碑才是,我将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