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善良?”司命诧异道:“襄儿姐姐竟还有这样的一世?”
赵襄儿不屑道:“你懂什么?师尊对我的评价也是温柔善良、品貌俱美。”
“真的假的……师尊她……”司命心想师尊可真会安慰人。
赵襄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雪瓷妹妹有何意见?又想跪着挨姐姐巴掌了?”
“我……”司命气势更低:“不……不想。”
赵襄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宁长久,道:“还愣着干嘛?”
司命也从镜子里瞪着宁长久,用眼神警告他。
两难之间,金乌飞出,陆嫁嫁的身影勾勒出来,她柔和地笑了笑,走到赵襄儿的身后,取过木梳,道:“我来替襄儿梳吧。”
赵襄儿微愣,道:“嫁嫁怎么在这里?”
陆嫁嫁解释道:“我方才去金乌神国修剑了,我如今虽是剑主殿的殿主,可天赋、资质皆不如你们,自当修行得更勤勉些。”
陆嫁嫁这样说着,已为赵襄儿梳起了发。
她纤长雪白的手指没入少女漆黑的发间,如飘逝夜色的白雪。
赵襄儿看着镜子中陆嫁嫁端庄温柔的模样,也未阻止她的梳发,只是道:“嫁嫁,你这般温柔听话,可真是便宜这恶人了。”
陆嫁嫁轻声道:“我可不温柔听话……”
“别自欺欺人了。”赵襄儿微笑道:“这两日嫁嫁乖得像个刚入学堂的孩子似的,我记得嫁嫁以前不是这样的呀,哎,是不是又是他做的好事,把我的剑宗宗主清冷仙子给调教没了。”
陆嫁嫁倔强道:“我一直没变啊,我一直是你们的大师姐!”
赵襄儿不以为意,道:“是呀,只可惜这里不是梦境不可观,而是三千世界,陆姐姐这样就很好,免得像雪瓷妹妹一样丢人。”
三人听着她的话语,看着少女不可一世的样子,亦是不敢多言。
赵襄儿心绪压抑了太久,亦有扬眉吐气之感,只等着明日再将他们好好收拾一番,确立自己仅次于师尊的地位。
陆嫁嫁香腮微鼓,最终宠溺似地将赵襄儿的发揉乱了些,重新为她梳。
“知道了,襄儿是天,襄儿最厉害。”陆嫁嫁捏了捏她的脸颊。
赵襄儿双手叠放大腿上,也对着镜子浅笑道:“嗯,陆姐姐也最好了。”
……
梳完了发,赵襄儿起身离去,龙袍曳地,水纹般淌过。
她如常地微露香肩粉背,让宁长久看得到却得不到,更于门口清艳一笑,这一笑间宁长久倒还能自持,司命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司命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看着宁长久,道:“你这是在练什么功法?”
宁长久回答道:“山岳盾御之术。”
司命绝望道:“你这是放弃彻底求胜了吗?!”
宁长久破罐子破摔道:“老老实实挨一顿打就是了,襄儿还能打死我不成?”
“我打死你啊!”司命扑了上去。
宁长久求饶道:“雪儿,你就别扰我修行了,这内忧外患之下,纵是神祇也持不住呀。”
司命轻轻嗯了一声,她望向了陆嫁嫁,道:“嫁嫁,你也想想办法呀!”
陆嫁嫁无辜道:“我能想到什么办法?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和和睦睦的。”
司命气馁道:“也对,我竟都指望上嫁嫁了。”
陆嫁嫁也不恼,淡雅地笑了笑,宛若绽放的白山茶。
群星璀璨的夜空随着时间淡去,太阳在遥远的东面升了起来,三千世界承着阳光,于寂静中苏醒,再度化作云霞烟腾的仙境。
宁长久与赵襄儿就要在这三千世界里,展开最终的决战。
司命气馁地走出,对于宁长久已不抱任何胜算。
陆嫁嫁小声地安慰着她。
司命一想到今后漫长的岁月,自己都要忍受那小姑娘的气,便愈发沮丧了。
长空中,宁长久与赵襄儿已相对站好。
宁长久手握白银细剑,衣裳飘飘,赵襄儿手握古旧红伞,龙袍舒卷。
这场战斗如司命所预料的那样,确实没有太大的悬念。
在三千世界里,赵襄儿便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根本无法匹敌。
宁长久已足够强大,甚至拥有了几近突破世界极限的力量,可距离那份真正的神力,他还是差了一线。
这一线便足以让他在此间掐灭所有胜负。
长空中,赵襄儿的身后燃起了火,火焰勾勒起了三尾真凤的法相,法相拥着赵襄儿的娇躯,汹涌的火焰在周身流淌,她一手抽出伞剑,一手随意模拟出世间的名剑,剑随着手指的舞动跳跃着,斩出锋芒锐利的剑气。
宁长久望着飓风呼啸般撕扯而来的剑气,唤出修罗金身,于其中腾挪斗转,躲避赵襄儿的进攻,伺机还击。
可赵襄儿丝毫不给他机会。
她立在高处,身影一坠,刹那之间,两人百丈的距离消失不见,香风缭绕耳侧,伴随而来的是赵襄儿的拳头。
宁长久昨夜修行的防御法门终于派上了用场,鳞甲似的防御于虚空中构筑,去挡赵襄儿的拳风。
赵襄儿念头一动里,世界的规则改变,这些防御脆弱如纸,被顷刻掀去。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上。
“平日里与姑娘家说说笑笑时,可曾想过今天?”赵襄儿淡淡发问。
宁长久身影飞退,他是知道理亏的,也不反驳去添油加柴,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