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顾语早前说的海外回来的朋友,那个将军?
陆大虎和耿江两人心头狂跳,哪家的太监能做将军!
“介绍一下。”
这个时候顾语瞬间踏实了下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将自己身旁的太监冲耿江两人介绍道。
“这位是御前司海事总管太监,加靖海都督衔,郑和!”
耿江和陆大虎两人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御前司海事总管太监,还能加二品都督衔?
这郑和,好大的身份啊。
“末将泉州水师指挥使陆大虎,见过大都督。”
顾不得身上迸溅的酒水,陆大虎忙走出席位,向着郑和抱拳躬身见礼。
耿江倒是没动,他是海运司的,跟军队不是一个系统,即使差着级别也不用见礼。
“你俩看来也是有眼无珠之人,没认出来我身边这位兄弟的身份啊。”
方才顾语介绍自己时那郑重的语气,结合方才进屋时的气氛,郑和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便笑呵呵的转身冲着顾语见礼。
“咱家郑和,见过安定伯,国舅爷。”
国舅爷,安定伯?
静妃娘娘的娘家兄弟!
若是说方才郑和的身份已经让他两人瞠目结舌的话,那么此时顾语的身份则让他俩完全是一种大祸临头的末日之感!
泉州这地界,真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谁会想到一个皇商分会的会长,竟然是铁瓷的皇亲国戚,贵妃娘娘的亲兄弟。
“国国舅爷。”
耿江哆里哆嗦的话都说不全,还没等他挤出几分谄媚,就对上了顾语那玩味的笑。
笑容转瞬即逝,便见大手一挥,顾语已是厉喝出声:“拿下!”
郑和身后七八个亲兵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为啥陪着自家主将敬杯酒的功夫改抓捕现场了,但还是尽职尽责的一拥而上,将两人摁着肩膀压跪在地。
“冤枉,冤枉啊。”
两人齐齐大呼,尤其是陆大虎,嗓门那叫一个高。
“末将啥都没做,可啥都没做呢。”
他是想**没错,关键是还没来得及**就被抓起来,这岂不是太委屈了?
“仅凭这港湾酒楼你陆大虎是常客一点,平素里你的违法勾当就没少干,藐视军纪这一条,就足够砍头了。”
顾语厌恶的瞪了陆大虎一眼,后者反而眼亮起来。
“末将有没有藐视军纪,怎么处罚要交由南军都督府来处理,你无权办我。”
不同于陆大虎的奋力防抗,耿江则要淡定许多,从刚开始的慌张劲过去后反而是一脸的泰然自若。
“本官是正四品泉州海运司转运使,便是福建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无权抓我,本官直属商部管辖,问我的罪,需要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以上的官员会同刑部一起督办。”
末了,这耿江还冷哼一声:“另外,泉州海运一年交税以百万计,时逢五年计划之期,怎么办我,难道不用问问税部的意见吗?本官可是税部尚书李部堂的同门同乡,国舅爷,朝堂的水深,你可别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就诬陷本官。
本官方才不过是跟你聊舞女妓的雅事罢了,犯了哪门子王法啊?”
好一个耿江,这个时候反而临危不乱,干脆的翻脸不认账,反正这年头不存在录音一说。
他说过的话只要他自己不认,仅凭顾语一个人空口白话,就想拿掉泉州海运司的转运使?
那这王法也太过儿戏了。
没有物证,顾语唯一有资格做的事只能向都察院进行弹劾,而后都察院派人来查。
这一来一去的功夫,他耿江早把屁股上所有的不干净全擦掉了。
更何况,他的屁股本身就‘干净’的很,这几年一点尾巴都没露出来。
“你倒是好一张利嘴。”
顾语俯下身子拍了拍耿江的脸,笑了起来:“我要只是一个国舅的身份,还真拿你没辙。”
没等耿江脸上浮起得意的笑,耳畔又响起顾语的声音。
“本来一直想以商人的身份跟你们打交道,看来耿司丞还是看不上啊,也对,耿司丞到底是手底下有几百号稽查官差的大人物。
那就不装了,摊牌了,除了这个泉州分会的会长之外,鄙人不才,添为御前司福建锦衣卫指挥佥事一职,奉皇命察泉州海运一应事务,履职几年来,还真没抓到过几只大老虎。
当年陛下就担心,泉州这地界是金山银海,一定会滋生**,让顾某前来,这几年也没出什么成绩,今天感谢二位了。
御前司这块牌子,能拿你查罪吗?”
这一下,耿江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瞪着惊恐的双眼昂起脑袋,一脸死灰。
御前司?御前司!
福建锦衣卫指挥佥事,顾语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说你跟税部尚书李子容是同乡?我没记错的话,李部堂是江西人吧,你拿江西党唬我呢。”
顾语对上耿江的双眼,沉声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跟杨阁老也是同乡,暗示我你泉州海运司的事,杨阁老也知情,嗯?”
这句话吓得耿江猛烈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江西人不假,但我跟谁也没关系,什么同乡同党的,你不要随意诬陷。”
“先拿到泉州锦衣卫百户所的牢里,我要好好审他。”
顾语摆摆手,郑和身后的几名亲兵便押着两人走出这海清阁,房间内便只剩下郑和跟顾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