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糖人不再完整,但甜度却是依旧,两个人就这样一人拿着一半的糖人吃了起来,夜晚的凉风带着丝丝寒意,冬日还没有过去,但心中却能感觉到越发浓烈的暖意,两个人似乎就这么心照不宣的相处着,平静又温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就是从那日,洛清游不顾生死要与羽双共存亡的时候开始变得不同的吧!
又或是因为看见了莫闲子和欧子夜的结局,明明那么好的一对璧人,却因为造化弄人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不免令人唏嘘。
洛清游其实从未想过要与什么人走的亲近,那些留在她身旁的人,在她眼中都是家人的身份,为了家人她可以做到不顾一切。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存在,他不是家人,甚至都不了解他身上的任何秘密,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洛清游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看向他,无条件的信任他,甚至愿意以命相伴,只愿护他周全。
以往在天界的时候,佛祖总说羽双是个马大哈的性子,很多事情稀里糊涂得过且过,看似大度无欲无求,对事对人从不斤斤计较,但实际上他只是因为懒,懒得去理那些闲事罢了。
不过羽双这个性子也不能全怪他,说到底天界的确是比人间无聊太多,成千上万年都过着云淡风轻无波无澜的日子,换谁估计都提不起兴致。
所以啊,来到人间的羽双,都不知道比之前活跃了多少,看啥啥新奇,见啥啥有趣。
如果说一开始跟着洛清游是为了有趣,那如今留在她的身旁则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想要留在她的身边,想日日见到她,想时时陪伴她,更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笑逐颜开。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洛清游突然说道,湛卢山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说起来他们好像没有再聚在一起的理由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非亲非故又怎会一直走在一处呢?况且他的身份不一般,此番更是将方云他们彻底得罪,万一不甚被他们发现秦羽双的身份,恐怕就真的是危险了。
“你...什么意思?”秦羽双呆呆的问道,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个好的话题。
洛清游道:“你说你是到人间来历练的,可凡尘何其之大,你难道不应该去别的地方走一走,瞧一瞧吗?黄河落日,大漠孤烟,塞外风雪,江南烟雨,每一个都是值得一去的好地方,你就不想去看看吗?”洛清游的语气温和而向往,听起来那一个个却是十分迷人的好去处,可这些话听在了秦严肃羽双的耳朵里,就只有一个意思。
“你又要赶我走,是吗?”秦羽双气鼓鼓的说道,小表情委屈的都快上天了。
“我没有要赶你走。”洛清游说道:“我很感激你这一路帮我,助我,甚至还得罪了秃头雕一族,可原本这些事情就与你无关,你犯不着跟着我去冒险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使命,而你孑然一身,以你的身手和法力,隐匿在人间是不会被他们所发现,所以你可以....”
“可以什么?”秦羽双打断洛清游的话说道:“可以一走了之?可以不管不顾?”
秦羽双略显气恼的说道:“洛清游你把我当什么人啊,有福可以享,有难不能当吗?就秃头雕那些人我还没把他们放在眼中呢!你倒是挺会想,让我一走了之,到时候让他们来找你的麻烦,你是有多能打,这么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洛清游道:“我是没你能打,但好在有莫邪剑在手,他们也不能耐我何。”
“反正我不走,你想都别想!”秦羽双噘着嘴嘟囔道:“我要是走了,等到秃头雕找上门来的时候,孟行之铁定会骂我没有义气,我可不干!”
“你幼不幼稚啊,这哪是什么义气不义气的事情,我们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解决。”洛清游道。
“解决什么?所以你现在是把我当累赘吗?等着解决?”秦羽双越说越跑偏,一本心思就想着洛清游要赶他走,赶他走,余音绕梁,振聋发聩。
“不要啊~~师父,不要把我当累赘啊,五眉好不容易才追上你,你可不能把我当累赘解决了啊~~~~”突然冒出来的五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号丧着,很显然他就听见了最后一句,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把累赘二字套在了自己头上。
五眉紧紧抱住秦羽双的大腿,时不时还用他的衣衫擦擦眼泪,秦羽双躲也躲不了,只能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怎么跟来了?”秦羽双问道。
五眉抽抽噎噎道:“你们走都不叫我一声,害的我在后面追了你们好几日,要不是刚在楼下遇见桃桃,我可就错过你们了~~~”
“啊,你在后面追我们啊!我还以为你直接走了呢,我在村子里喊了一圈也没看见你的影子,就以为你不跟我们一起了呢!”秦羽双无辜的说道。
离开湛卢山之后他们便去了离山脚下不远的那个小村子,不仅行之在那里,谢思圆的祖父祖母也在那里,离家出走的孩子失而复得令二老热泪盈眶,他们不停地感谢着,场面一度感人肺腑。
可就是这样热闹的场合,五眉那厮却不见了踪影。
“我想着师父回来一定饿了,所以我就去城里买了上好的烧鸡,烧鹅带回来,我就去了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你们就丢下我走了,我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赶路,师父还把我当累赘,我...我...我不活了我....”五眉越说越伤心,不过看他那样子的确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