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又问道:“可是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你不是说这个地方只有你知道的吗?”
穆阳的后半句话显然是问向方晋候的,方晋候愣了愣神道:“问我做什么?我哪儿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这地方许多年都没人敢靠近了,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想死方晋候说的过于无辜,穆阳看向秦羽双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秦羽双道:“我说我运气好,你们信吗?”
“...”二人不语,显然他们并不相信什么巧合之事。
秦羽双道:“我确实是运气好,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人,我说我要寻人,他说他可以帮我,所以我就找到你们了。”
穆阳道:“那人是谁?”
方晋候道:“怎么帮的你?”
两人一脸警惕的问道,不是他们过于紧张,而是当年知晓此地的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怎么会有人能帮他找到这里来?简直匪夷所思!
秦羽双如实回答道:“孔世唯,孔雀首领的独子,他用他家的寻人蝶帮我找到的这里。”
“孔世唯?孔六生的儿子?”阳叔问道。
秦羽双点点头。
“寻人蝶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家有这么一个物件。”方晋候问道,他和穆阳的思维总是不在一条线上。
穆阳怼道:“别人家的东西凭什么要你知道?真是看得起自己。”
方晋候懒得搭理他,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那东西什么人都能找到吗?”
秦羽双道:“不是,要么有所寻之人的物件,要么是血亲之间的联系,只有这两种情况才可以找到人。”
“那你是用的哪种方法?”方晋候问道。
“哎呀,这还用说,这小子身上有我给的东西,自然是寻着我找来的!”穆阳略显得意的说道。
秦羽双尴尬的笑了笑,“不是啊~~”
“我确实是寻着阳叔来的,但....用的是这个。”秦羽双说着将怀里的香包掏了出来。
“对不起啊阳叔,之前你给的红绳被我弄丢了,我身上实在找不到跟你有关的东西,就想着拿这个香包试一试,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人了,你祖上是不是跟云泽有亲啊?”秦羽双好奇的问道。
穆阳神情古怪的沉默片刻,眼睛盯着那香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真的有亲,还是很亲很亲的那一种呦~~~”方晋候在一旁摇头摆脑的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跟云泽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阴差阳错认了他的亲戚做叔叔,真是太有缘分了!”秦羽双开心的说道,对他来说,找到云泽的亲人就好比找到他自己的亲人一样,发自内心的高兴。
“唉唉,别高兴的这么早,你是不是忘了云泽的娘亲是谁,有她这个疯女人在,你觉得你跟他还能是朋友吗?”方晋候及时冲他泼了一盆冷水道。
秦羽双沉默片刻道:“他是他,他娘是他娘,不一样。”
方晋候好笑道:“怎么不一样?何处不一样?就凭这份血亲关系在,你觉得那云泽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推翻他娘亲?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功亏一篑?”
秦羽双道:“可她在作恶,云泽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是非?”方晋候唏嘘道:“孩子,你还是太单纯了些,人在面对自己在意之人的时候,是非,对错,哪怕是善恶,统统都会大打折扣,你凭什么觉得他会有所不同?换而言之,若那人是你,你又能做得到公正无私吗?”
方晋候的话字字犀利,句句诛心,秦羽双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一直没敢深入的往这方面去想。多年的交情,他是无比信任与云泽的秉性与为人,可是对他娘亲就不同了。
秦羽双低头不语,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行了,做什么为难他一个孩子,很多事情连我们都做不到公正分明,又何必去强求他们。”阳叔开口道,脸色亦是难看的出奇。
方晋候看了看他,未再言语,一时间三个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尴尬氛围,直到秦羽双开口打破了这份寂寥。
“我做不到!”秦羽双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相信云泽也做不到!”
“凡人也好,神仙也罢,但凡长了颗心,都会有私,都会偏袒,就像我师父说的一样,他就是偏私,就是护犊子,哪怕有一日我们犯了什么错事受人指责,他也一样会护着我们。”
秦羽双继续说道:“我曾问过他,若我们走上歧途,十恶不赦,他可还会护着我们?”
“他说,‘护,不仅是因为信人,更是因为信己,我教出来的孩子,是何秉性心智,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若世事无常,有朝一日你们走上了歧途,做师父的又岂会坐视不理。’”
秦羽双说着轻轻笑了起来,“师父从未教过我何为是非黑白,他只说做人凭心论,做事由善起。谁都会犯错,谁都会迷茫,但迷茫过后,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方向,找到一个不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方向。”
秦羽双道:“以前或许我不了解,可来了这里之后我发现,云泽的心里还是藏了诸多无奈与苦涩,我无法去评论他做的对与不对,但我相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关私心,只论安否!”
那二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加起来好几万的岁数竟还没有一个臭小子活的通透。
阳叔心里惭愧,嘴上却阴阳怪调道:“臭小子,说起大道理一套一套跟念经似的,到底是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