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河睁开眼睛道:“我感觉…好多了。”
穆阳看了看他身上的红疹,果真下去了一些,便将剩下的银针一一取下。
穆天河看了看他,幽幽的问道:“小叔叔,你们刚刚是吵架了吗?”
穆阳微愣道:“没…没有啊!”
虽然穆天河刚刚一直迷迷糊糊的,但他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要不是周身难耐动不了,他肯定是第一个跳起来的。
穆天河道:“小叔叔,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但我清楚你的性子。你自责,你难受,你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过错,所以今日,你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心态回来的,对吗?”
穆阳不语。
穆天河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或许在你心里,你早就想好了要和芜云大人一起同归于尽,一了百了,这样这世间就没有你再牵挂,懊悔的事情了,是不是?”
“不是!你为何要这样想啊?”穆阳无可奈何道,“我怎么会毫无牵挂呢?有你们,有凤凰一支的族人,我如何能做到毫无牵挂呢?”
穆天河咆哮道:“你能!反正你丢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穆阳苦恼道:“我没有要丢下你,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穆天河执拗道:“想要说得通,可以,除非你对天发誓,说绝对不会丢下我们,不然这事儿就过不去!”
秦羽双见穆天河这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不禁暗暗佩服道:“这厮还挺厉害啊!”
洛清游轻轻笑道:“他对阳叔的在乎程度可不亚于你。”
秦羽双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你幼不幼稚啊,居然还要我对天发誓?”穆阳惆怅道。
穆天河道:“幼稚又如何,反正我也中了毒了,能活到几时我也不知道,你就算是哄小孩儿,我也要听到你的承诺!”
穆阳盯着眼前这个一点儿都不知道尊重长辈的臭小子,无奈的直摇头。
“你说是不说?”穆天河毫不含糊道。
正当穆阳愁眉苦脸时,方晋侯还不忘插上一脚道:“说就说呗,好歹一长辈,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穆阳翻了他一记白眼道:“就是话多!”
方晋侯无辜道:“我可一点儿都不话多,我是好心提醒你,再多耽搁一会儿,指不定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什么意思?”穆阳立马严肃道。
方晋侯瞅了瞅穆天河后颈处的红疹道:“压的了一时,可压不了一世,你若真爱惜这小子的性命,就赶紧去找解药,不然到时候有你哭的。”
穆阳看了一眼天河的伤势,果然如方晋侯说的一般,银针一起,那红疹便又跃跃欲试。
“你知道些什么?”穆阳问道。
方晋侯道:“我只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藤蔓有毒,你就必须再找藤蔓解毒!”
“你是让我们回去?”穆阳道。
方晋侯道:“回去做什么?这偌大的地下宫殿,谁知道上哪儿去找它,更何况找到了它,你就有把握对付了吗?”
穆阳最是讨厌他这卖关子的德性,翻脸道:“有话就说,少兜来绕去的,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
方晋侯无语道:“你就知道冲我发火,怎么,就我好欺负吗?”
“说是不说!”穆阳警告道。
“说说说!”方晋侯苦大仇深的说道:“那妖藤虽是古怪,但也不是对付不了,无论它的触角有多厉害,但最致命的弱点还在它的根上。”
穆阳又是一记眼刀。
方晋侯赶忙道:“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你不会不懂,既然藤蔓有毒,那么它的解药极有可能就在附近,而且不出意料的话,我怀疑,那藤蔓的根茎就在宫殿的最深处!”
方晋侯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石廊的最深处,就好像那里面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在召唤他一般,愈发引人入胜。
“算了,我也懒得问你那么多,反正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说了也是假话。快走吧,解毒要紧!”穆阳边说边将天河扶了起来,直接越过方晋侯继续往前走去了。
方晋侯扯了扯嘴角,倒也没有反驳,一行人继续上路。
悠长的石廊依旧畅通无阻,可石廊两旁的油灯却是越来越密。
“阳叔,你发现了吗?两旁的油灯变多了不少,温度也越来越高了。”洛清游观察细微道。
穆阳道:“是啊,这般亮度恍如白昼,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大家都小心点!”方晋候说道,神色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穆阳看了眼身旁的穆天河,担忧道:“你还撑得住吗?”
穆天河强打精神道:“我还撑得住。”
可他的状况一点儿也不像是撑得住的模样,穆阳本想再施针镇压,但那红疹的生长范围,已然蔓延至胸口。
“你怎么了?”方晋候问道。
穆阳道:“红疹蔓延已至胸口,速度之快,恐怕与我之前施针镇压有关。”
方晋候道:“什么意思?施针无效吗?”
穆阳紧皱眉头道:“非也,恰恰是因为银针的镇压,才加速了红疹的蔓延。”
方晋候惊讶道:“什么?”
“这种手法,是专门用来对付凤凰一支的。”穆阳面色极为难看的说道,他做梦都没想到,芜云竟对自己的族人抱有这么大的仇恨。
“奇怪吗?我以为,你早就习惯她的所作所为了。”方晋候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