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远没说话,萧远山道:“叶二娘,你为什么一直盗取别人家的孩子,玩腻之后,又送给另外的人家?莫非你以前也有过孩子,被人给抢走了?你面上的这六道血痕,是从何而来?”
叶二娘突然变色,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
萧远山哈哈笑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了?”
叶二娘尖声大叫:“啊!是你!就是你!”
萧远山道:“不错,你孩子是我抢去的,你脸上这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叶二娘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孩儿?我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这些年日夜苦受煎熬,到底为什么?为……为什么?”
萧远山冷酷道:“因为你那孩子的爹带人害了我一家,我岂能不报复?”
说着,萧远山语气放缓,“只要你说出你那孩子的爹是谁,我就告诉你孩儿的下落。”
叶二娘全身一震,脸色凄苦,连连摇头道:“我,我……我……我不能说!”
萧远山道:“正是有趣,是怕他地位不保?可他这些年记得过你吗?曾过问过你一声?”
叶二娘凄苦道:“不,这是我自愿的,不怪他,不怪他!求求你,不要说出他!”
萧远山摇头叹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我这人也如王小友所言,也是个无胆狗辈,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你在江湖上为恶这么多年,害了那么多婴孩,这人本可阻止,却一直放任着你,漠不关心。你叶二娘为恶江湖,他却躲在寺中念经参禅,享受着人们的推崇,你的恶也有他的‘功劳’。
佛门不是号称慈悲为怀,普度苍生吗?为何他连你的恶都不愿出手拯救?他本可救下被你叶二娘害死的许多婴孩,却为何漠然视之?
这就是他修的佛?!
还真是良善,让人慈悲为怀!
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里,还是此地一位名望地位极高之人,也是我萧某的仇人!我萧远山在此,你若是有种,就给我站出来!”
萧远山扯下了蒙面布巾,露出了那张与萧峰一模一样的脸,让群雄大惊,更是让赵钱孙和智光大师齐齐变色,虽然他两早已猜到黑袍蒙面人是萧远山,但等真正看到时,依然震惊。
“唉!”
一声叹息悠悠传来,众人看向这声叹息出处,惊讶地见到玄慈一步步走向已是泪流满面的叶二娘,他用苍老的手指拂过叶二娘的脸,拂去她脸上的眼泪,叹道:“二娘,这些年苦了你了!”
叶二娘哭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你……你不用站出来的,如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
玄慈转头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老衲愿一死谢罪!只是在死前有一愿,还请萧老施主成全。”
没等萧远山回话,玄慈看了眼叶二娘,温和地问道:“二娘,我们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你可愿与我一同赴死?”
玄慈是知道叶二娘的恶行深重,在今日绝不可能免死,所以没请求放过她。
叶二娘使劲点着头:“我愿意,我愿意跟你一同去死。只是我们的孩儿……”
玄慈点了点头,又对萧远山道:“萧老施主曾因雁门关外一役,抢去我的孩儿,还望萧老施主怜悯,告知我与二娘,我们的孩儿是生是死,今在何方。”
萧远山冷眼看着玄慈和叶二娘,这两人现在看似可怜,一点也不值得宽恕,他道:“你真要我在这里说出你孩儿是谁,如今在何楚?”
玄慈不笨,立刻反应过来,有他和叶二娘这种父母,他们的孩儿若是被曝出了身份,日后绝对不会好过。
玄慈未说话,叶二娘已哭着请求道:“萧老英雄,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不要在这里说出我孩儿。”
这时,叶二娘耳畔传来一个声音。
“我依约告诉你孩儿是谁,他就在这少林寺中,是虚字辈弟子,名叫虚竹,他今年二十四岁,背上、两边屁股上,有九个戒点香疤,他在少林过得还不错,他现也在此地,要我指出他是谁吗?”
传音的是卢远,其实卢远也不知道虚竹是哪个,但他断定叶二娘不敢去认虚竹。
叶二娘听到卢远传音后,急道:“不,不,不要指出他是谁!”
“二娘,你怎么了?”
见叶二娘突然胡言乱语,玄慈关切地问道。
叶二娘道:“没事,我没事!”
她脸上露出笑容,对玄慈道:“我已经知道我们的孩儿是谁了。”
叶二娘将嘴贴到玄慈耳前,小声说出了虚竹这个法号,一听是虚竹,玄慈沉默着点了点头,虽不能与儿子相认,但他至少知道了儿子是谁,原来是在他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和尚。
叶二娘给玄慈说完后,朝着卢远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大恩!”
萧远山看了眼卢远,明白是卢远告知了叶二娘她的孩儿是谁,对此也没意见,冲卢远点了点头。
玄慈也对卢远行礼,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多谢王施主大恩!”
玄慈谢完卢远,对玄寂、玄苦、玄难等少林诸僧道:“诸位师弟,老衲违反戒条,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