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失宠,唐氏也不会在意,那又不是她的正经主人,唐氏只认为在宫里的侮辱已经完成,现在再完成京里浮言上的侮辱,承平伯夫人的名声这就毁掉。
就像她说的,她要到驿站门口,捡个人多的时候再骂上一出,让全京里的人都知道南兴的承平伯夫人勾引晋王殿下,不是个好东西。
温恭伯对于唐氏再去骂人没有异议,他只是认为唐氏骂人后再回到他家住就不合适,他熊家是收留粗鲁婆子的人吗?
向女儿使个眼色:“唐妈妈,去是可以的,不过南兴的将军们在京里行刺,全城戒严不许走动,你先进内宅说话,等我找个合适时辰送你过去。”
毛太宰夫人会意,父亲还要问的话,她都知道,她和唐氏坐上一个钟点也就到手。
全城戒严意味着骂人时没有围观者,唐氏和温恭伯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时辰唐氏也不能出门,唐氏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她在宫里骂的痛快,如果伯夫人不动手行凶的话,她还可以骂足一两个时辰。
好吧,等不戒严再骂。
她转向毛太宰夫人,打算跟随她去熊家的内宅。
又一波脚步声响起,家人惊恐的跑来:“伯爷不好了......”
“快说!”温恭伯忽然预感不妙。
“二爷,倒在大门外面,”
温恭伯拔腿就跑,毛太宰夫人顾不得进内宅了,也跟在后面,唐氏这个无风也起浪的人,多看点京里老爷们的事情,回南兴吹牛也气派,她也跟去。
全城戒严不是呵口气就达成,京都护卫们一条街一条街的布岗,熊强回来的时候,温恭伯府门外还有人来人往,在这各回各家的骚动里,跳出两个人把熊强砍倒在血泊中,再就溜得人影没有。
温恭伯暴跳如雷:“南兴小儿竟然敢,竟然敢......”
毛太宰夫人含泪问道:“父亲,确定是他吗?”
伸出颤抖手指试儿子鼻息的温恭伯顿上一顿,还能是谁呢?
谁是近来主持承平伯夫人进京的首脑,当然是他温恭伯;又是谁派出次子前往南兴颁旨,当然是他温恭伯。
温恭伯这个时候知道晋王梁仁不是一盘子好菜,他是一盘子铁蒺藜,招惹他就要一手血。
这是大年初一,普天之下欢庆的日子,温恭伯站在已无气息的熊强面前,愤怒像新年强劲的鞭炮被点燃导火索,脑海里转动一个信息,他要报仇,报仇。
这样的朝代过年是伙计的大日子,一年到头没有假期的伙计们,一般是过年时得到几天回家的假期,商铺大多关门,特别是棺材铺,好在这样朝代有提前准备寿材的习俗,为温恭伯打就的棺材存放熊强,熊家迅速在悲痛里撤春联和红灯笼,改挂白幔和黑幡。
女眷们哭声震天,温恭伯也站在儿子棺材前不断的落泪,他一遍一遍的告诉熊强,父亲会为你报仇,晋王他就算有奚家也没有用,宦海沉浮有时候与官职高低没有关系,熊家有足够的能力让晋王比老洪王还要倒霉。
很快他累的不能坚持,他的年纪和承平伯差不多大,他也是个老人,被人扶着送到房里,一碗参汤送来还没有喝完,院子里尖叫声四起,偌大的伯府响的像惊恐放牛行。
“当啷”,参汤碗落地摔成粉碎,不妙的感觉再次占据温恭伯心头,他颤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总感觉又死人那种。
管家出现时腿是软的,跑几步就往下一低,扶一扶地,再接着跑进来,他的面煞白的难看:“伯,伯爷,二爷的棺材......”
温恭伯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对于劳累的他这举动够呛,他觉得心疾都要出来时,刚好来到停灵的地方,女眷们翻着白眼晕倒一片,熊强的棺材变成一地的碎片,暴露出熊强倒在地上,旁边又多倒下两个人。
抓起一个战战兢兢的家人,温恭伯严命他解释,家人结结巴巴:“这两个人跳墙进来,拿着斧头把二爷的棺材砍碎,然后自尽在这里。”
先不说这多丧气,多不吉利吧,温恭伯眼前一黑晕倒前,想的是,完了,晋王梁仁是个狠人,他不再是自己能随意左右。
唐氏见到温恭伯又被扶回房,吓得趴地上还是不敢动,腿间冰冷在北风里出来,唐氏也没有想到她湿了裤子。
太吓人了,这京里。
唐氏骂人的威风这就点滴没有,她想回家,还是晋王府里更安全,南兴的地方呆着趁心。
.....
梁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求回话的人再说一遍,再次听完他微微的乐了。
熊强倒在自家门口,熊家正停灵呢,跳进去两个混混,把棺材劈碎,就地自尽,可想而知温恭伯的气焰燃不起来了,这一出两出的,索命送命的,足够吓倒熊家。
“我这皇弟原来是这样厉害的人物,真后悔他当年还在宫里的时候,我没有结交他。”
机会倒还找得出来,承平伯夫人不久前从自己府中离开,现在应该回到驿站。
哪怕刚才赏赐的不少,梁潮也立即备下礼物,上马来到皇家驿站,出现在承平伯夫人的面前。
这次的谈话更加露骨,直接表达向晋王的器重,希望承平伯夫人回去多多的告诉南兴的皇弟,你京里的太子哥哥赞成他忠心以外的所有事情。
承平伯夫人气的没法回话,双颊不由自主的通红,梁潮觉得自己猜的没错,看吧,伯夫人她害羞的脸红了。
她有点儿愤怒,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