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迟疑一下:“哥,咱们路条没有问题,不如等到戒严解除,这样少花钱。”
周大贝怒目:“老三住口!大贝爷我是省钱的人吗?花,给我可劲儿的花,今天咱们就走,不,你老三报个数目,咱们下一刻就出城,我现在就想看到官道,再多看一眼这京里我要吐,我吐你一身啊,你可小心着。”
李元宝和姚福星横起眉头也想来一顿炫富的骂,侯三及时摆手堵上他们嘴,罢罢,这三个去年在南兴商会上钱又赚足了,眼瞅着往外面乱蹦。
“我知道你们有钱,可五个大活人这种时候出京门,先说我还没熟悉这里人头呢,这银子可要花的海了去。”
接着炫富的不是李元宝,也不是姚福星,林鹏恶狠狠道:“花!我现在就要去西咸,恨不能下一刻就到西咸,我一眼也不想再看这京里。”
林鹏显然不是学周大贝说话的调调儿,侯三一愣后明白过来,惊喜道:“哥,西咸有生意了?”
他的嗓音打着颤,那可是盐矿,哪怕今天花钱海了去,盐矿出息的银子也能再海进口袋里。
李元宝和姚福星立即闭嘴,炫富无没有生意重要。
林鹏在他们的目光里不改凶色,阴森森道:“生意眼前还没收到消息,不过伯夫人既然平安离京,消息很快就来,再说你我是做什么的,咱们是生意人,咱们自己也要找生意,老三,去打听多少钱,咱们今天出京,我恨不能立即出现在西咸。”
他恨不能和鲁王立即拼命,这是林鹏真正要说的话。
晋王殿下能在大年初一制造血案,而伯夫人赶在全城戒严里离开,这说明什么,鲁王府实在讨厌,林鹏等不及要给鲁王府制造麻烦。
侯三最服林鹏,点头哈腰:“成成,给店小二一点银子,就能拿套衣裳用他的身份,我去,我这就去寻门路。”
林鹏又看他,又看周大贝、李元宝、姚福星,四个人伸长脖子,知道林鹏还有话要说。
“列位,明说了吧,鲁王府与晋王府不对,拿承平伯府先下手,承平伯在世时他不敢,就会欺负寡妇,我为伯夫人办事,所以也要和鲁王府过不去,你们有胆量的跟来,没胆量的到此结束,出京后咱们分开,以后往南兴做生意,林某我决不下绊,一桩生意归一桩生意!”
林鹏说的凛然。
李元宝总算抢在前面说话,神气活现的道:“老林,今儿你才够兄弟,说出掏心窝子的话,你当谁是傻的,哈,这点儿不对我们早看出来了,否则什么地方不好去,非要去西咸。”
“去你的吧。”
姚福星冷不丁的给李元宝一记肘子,把他撵出去一步,下面的话由姚福星开始。
“这事儿简单,谁是看不出来的,上半年咱们在西咸和中成省,没少听京里问罪伯夫人的闲话,下半年怎么着,伯夫人又成贞节烈女了,这里面的弯弯绕儿,我看得穿......哎哟,”
李元宝一记回马肘杀回来,把姚福星顶翻。
这俩打起来了,全城静,不敢闹出大动静,你掐我,我扼你,在地上滚来滚去。
周大贝从容主持大局,还有功夫清清嗓子:“这个,咳咳,”
“啪”。
大冬天用不到的扇子晃一晃,只能一晃,晃多了要受风寒,要看医生。
“就这样吧,我懂,他们不懂的我教,老林说的正经,咱们赶紧的去西咸,帮伯夫人一把也好,挣钱也好,这都要紧。”
侯三麻溜的出门,回来的也快,再戒严的城池也能找到出城的办法,而京城并没有皇权上的动摇,鲁王府和温恭伯府的地位放在商人滞留一天就损失一天的角度,放在也许有人急着回家照顾病人的角度,也许有人家有孕妇就要生孩子的角度......并不算大事情。
侯三先从城门打听,很容易就问明道路,有人在他之前打商先一步用银子铺路已经出城,他们带的还有马车和货物,林鹏一行相对简单,他们空手走人,各自一个包袱,几乎不可能夹带。
这波戒严控制的是刺客,包袱里想当然装不下。
他们出京门后更不提回家的话,一路直奔西咸。
......
在一片怨声载道里,京城在正月十五这天解除戒严,鲁王府和温恭伯府的地位放在大家过年的心情里,点滴也无,和熊家共进退的宁国公府、武乡伯府也认为温恭伯在节日之间不应该肆意发丧,武乡伯在家里道:“这个年还让别人过不过了?”
和往年同样的正月十五张灯结彩的到来,大红灯笼挂出来,街上出现喧闹的笑声。
刺客呢?
当然一个也没有抓住。
郭喻人、常佳旗等人跟在内宫往外送垃圾的车后,大摇大摆的出宫门,找个没人的地方脱去外面太监服色,即刻变成正常人。
长街一路看灯直到城门,路条也是事先准备好的,也不是从南兴发出,可是看看城门检查松松泛泛,这一天金吾不禁,本就是个与民同乐的日子。
京都护卫倒是忙个不停,增加巡逻的人手,从刑部调出老公事帮忙。
郭喻人还买盏灯,拿在手里就更像赏灯的人,在城外没有人的地方烧掉,默默祭奠他没过门的未婚妻子,在他的心里已经当她是正妻,常五姑娘生前爱精巧的东西,花灯她也喜欢。
随后,这一行人也匆忙而行。
也曾有人怀疑他们躲在宫里,梁谋至今没醒,可强将手下没有弱兵,他带来的幕僚们再次用大量金银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