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迦蓝的视线飘过他脖子上的牙印,暗暗吐舌,原来这就是她梦中尝到的那块香甜的“猪头肉”?
凤天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颇为委屈道:“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你抱着我,还咬我……你还问我?”
他分明就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是问你,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你也在这里?”迦蓝使劲瞪他,为什么跟他说话,总是这么累呢?
“哦,你不是要去皇城吗?反正顺路,小爷就带你一起私奔了。”长长的睫毛如香扇半卷,潋滟的目光看着她,凤天策不紧不慢地说道。
迦蓝磨牙,真心感觉没办法跟他交流了,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他们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洛川城。
“你没有马车吗?”迦蓝瞄了瞄自己的天葬之棺,大半夜的两个活人躺在棺材里睡觉,这画面未免太诡异太惊悚了吧?
慢着!她的宝物,他又是怎么让它听他使唤的?
迦蓝狐疑地打量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来。
“小蓝蓝,你不会还想咬我吧?”凤天策捂紧了自己的衣领,警惕地盯向她,一副防“狼”的表情,“不要,疼!”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还轻啮着自己的薄唇,受虐的小模样,妖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迦蓝各种凌乱,完全没办法跟他正常交流,她仰头望天……天啊,快来收了这只妖孽吧!
“呵呵呵……”良久,一连串低沉而清越的笑声从凤天策的口中溢出,迦蓝转首看他,他正浅笑吟吟地看着她,颠倒众生的笑容,令人眼晕目眩。
迦蓝有片刻的愣神,直到听到了低沉浑厚的埙声奏响在她耳边,她才悠悠回神。
凤天策依旧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手中执一雅埙,他的喉结伴随着埙声徐徐滚动,埙声的音色沉厚而深远,飘渺而清幽,慢慢与天地之音融为一体。
虫鸟的鸣叫声、风吹青草声、野花绽放声……还有月光的倾洒无声,全部融入了埙声,那是一个宁静而平和的世界,曼妙无双。
迦蓝呆呆地看着他,恰时,一头乌发在微风中轻轻吹起,拂过他如玉的脸庞,他整个人霎时间如薄烟笼纱,飘渺如静水晓月,逐渐在她视线中虚化……
一滴水可映世界!
能够吹奏出如此清灵天籁的埙声之人,他怎可能如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浮华而魅邪呢?
埙声忽然一转,渐入沉重,沉闷的乐声,牵动着人的心弦,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心酸和压抑。
是孤寂,是悲伤,抑或是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迦蓝捂上心口,不知怎么的,心口一阵发闷。
她生来就是个孤儿,十几年来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多少次冒着枪林弹雨,伤痕累累,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只能舔着自己的伤口,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度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
当她面临意外的死亡时,她也从未曾恐惧过,因为无论到哪里,她始终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过是挪了一个新的地方而已。
她静静地躺了回去,枕着她的战利品,聆听着耳边低沉的埙声,在悠悠诉说着属于它的故事,她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孤寂了。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夜晚,有一个人陪着,感受着他的体温,感觉着他的呼吸,似乎也是件美妙的事。
似水一般的皎月下,清光明辉中交织成了一张柔柔的网,流泻在天葬之棺,月影清辉朦胧处笼着一双并肩而躺的男女,星光满天……这样的夜,别样的美!
“小蓝蓝,如果给你一个愿望,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嗯?”迦蓝还没有从沉醉的埙声中醒来。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愿望,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迦蓝仰望着星空,仔细想了想:“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努力地活下去!你呢?”
“我的愿望恰恰与你相反……”凤天策双手圈在了脑后,他侧首,看向了她,薄薄的唇角扬起,笑得飘渺,“可惜啊,我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想死都死不成!”
“想死,还不容易?”迦蓝眼底寒芒一闪,突然翻身,居高临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三指嵌入他的血肉。
凤天策平静地看着她,笑容淡淡:“你有亲手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吗?”
他的目光淡淡,却具有极强的穿透力,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深处。的确,她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她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尽管他很可恶,总是让她气得牙痒痒,但他至今都未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
她真的下得去手吗?
心神有片刻的恍惚,身下的人突然一动,挣脱了她的手,本来是她上他下的姿势,顷刻间变成了他上她下。
迦蓝低呼一声,暗咒自己的分心。
“小蓝蓝,你还是不够心狠,你这样迟早是会吃亏。”凤天策倾压在她的身上,禁锢住她的双手,俊颜俯向了她,黑瞳深不可测,唇边的笑意在邪肆地蔓延。
迦蓝气恼,双脚踢起,想要挣脱他,却被一双腿铁钳般禁锢住。
“身为一名灵师,双手不能用,就如同一个废人。如果我现在吃了你,你恐怕只有乖乖就犯的份罗……”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魅惑的话语,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迦蓝深喘着气,脑海中有奇异的亮光忽闪,是啊,她是灵师,失去了双手,她就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境,她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