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主人,不是她的**还能是谁?
迦蓝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怎么可能?她心目中伟岸谪仙、德高望重的**,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跟她朝夕相处、无赖又荒唐的男子呢?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快要死了,才会产生的幻觉。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闭塞了她的听觉。她的头颅越来越昏沉,慢慢失去了知觉,弥留的最后一刻,她还能真实地感觉到凤天策体温,那般温暖,那般让人安心。
在临死之前,有个人陪着她,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绝壁之上,纳兰潇白止步在了绝壁的边缘,他侧耳倾听着崖下的声音,整个人沉浸在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中,是飘渺,是森寒,是谪仙,亦或是……
十六位剑师高手齐齐注视着主子的背影,却没有人敢靠近他一步。
“纳兰潇白,你也想跳下去救她?”伯侯长野悬浮在半空中,自上而下,俯视着绝壁上的众人,仿佛他就是掌控着他们所有人生死大权的王者。
纳兰潇白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矗立在崖边,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飘渺了,仿佛随时都会羽化而去。
“在本王的眼中,勉强能够有资格与本王一战的只有你纳兰潇白。今日,本王决定赐你与本王公平决战的机会,你应战吧。”够嚣张的语气。
纳兰潇白突然淡淡笑了起来,笑容飘渺而轻灵:“你我之间早晚会有一战,不过,不在今日。”
他转身,朝着十六位剑师的方向走了过去:“我们走!”
“没有人可以拒绝本王的邀战。”伯侯长野眼睛微眯,溢出了几分森寒。
他朝着纳兰潇白的身后击出一掌,五道霹雳同时落下!
“哗!”一道蓝色的水幕在纳兰潇白的身后拔地而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五道霹雳同时落在了水幕上,就像是五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成了强弩之末。
“嗯?”伯侯长野眼睛一亮,折射出了两道璀璨的神光,战意越来越浓了。
“纳兰潇白,从现在开始,本王正式允许你成为本王的对手。”先前仅仅只是勉强有资格,现在是真正有资格了,黄金战王的思维出人意料,嚣张得没边。
待蓝色的水幕落下,哪里还有纳兰潇白和十六位剑师的身影?如此神乎其技的战技,让伯侯长野的眼底燃起了更加浓烈的战意,他果然没有选错对手,纳兰潇白绝对是个最佳的对手!
伯侯长野长笑了几声,转身扬长而去。
“大哥!”
“策策!”
“凤少!”
凤天毓、沐西瑶和花丝珑三人蹲在了崖边,看着崖下的人影彻底消失了,三人的心情很是悲痛。沐西霖虽然没有出声,眼中的一抹沉痛却是显而易见的。
在场之人,唯有皇甫英麒和尉迟荣两人冷眼旁观着,皇甫英麒心底冷笑,生出了几分快意。
凤天策和迦蓝这二人终于死了,死有余辜,凤家少了一个嫡传的子嗣,对他们皇族来说有利无害。倘若再将凤天毓也除去了,那么凤家就真正是元气大伤了,长此以往,凤家必然衰败。整个凤麟国就不会再出现凤家独大的局面了,他们皇族也终于可以有出头之日,这便是他一直以来的志向和心愿。
“我们走!”他和尉迟荣二人离开了绝壁,继续去寻找那山河书。
凤天毓等人处在悲伤中,哪里有空去管他二人的死活?
“大哥,你为何如此冲动……我回去如何向爹娘交代?”凤天毓的心情复杂极了。
从前,他一直对大哥心存不满,总觉得自己的光环每每都被大哥掩盖了下去。然而现在,大哥走了,他不但没有开心,心情反而失落极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亲兄弟,他怎么能坐视自己的大哥坠崖而无动于衷呢?
“策策,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跟一个丑女殉情呢?这要是到了地府,阎王不小心被那丑女给吓到,将你也一道判入了十八层地狱,那该怎么办呀?我以后肯定是要往天上走的,咱们以后天地相隔,还如何相见?”沐西瑶一边落着泪,一边胡言乱语。
花丝珑比他更加郁闷,懊恼地捶着地:“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死了,难道我以后一辈子都要为你守寡了吗?你生前对我好一些也就罢了,生前连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我不甘心啊!”
沐西霖轻扫了三人一眼,忍不住吐出简单的四个字:“一群白痴!”随后他落寞的眼神望下了崖下,那样一位天赋绝伦,惊采绝艳的天才人物,真的就此陨落了吗?
崖壁上一片哀戚,四个人各有所思。
迦蓝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终于慢慢醒来。入目处,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岩洞,一根根的石钟乳散发着七彩的颜色,垂在了她的头顶上方,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她心底打了个激灵,警觉地坐了起来,这一动,她的胸口便传来了阵痛。
脑海中的画面回放,她记起来了,在她落崖的时候,她的胸口被战王之剑的剑气所伤,虽然剑刃没有直接刺穿她的身躯,单单只是剑气,也足以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了。
幸而后来出现了凤天策……
对了,凤天策呢?他去了哪里?会不会已经摔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心头一紧,双手撑着,想要从床上跳了下来。触手可及处,软软的,柔柔的,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