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爵低头回视,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笑容渐渐褪去:“其实就算是为了你,也不该放那肖伯扬兄弟活着的,你放心,我自会想法子给你和许铸报仇。”
连翘微微皱眉:“你想做什么?公然背信弃义,谁还会投奔我们?”
孟世爵伸出手去轻抚连翘的脸颊:“自然不会公然去做,我自有打算,你就别操心这些了。”
连翘有些不自在,推开了他的手,又想起先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谁叫你自己去换我的?你是三军主帅,哪有自己去做俘虏的,就算不怕被人耻笑,也要为了大军安危着想啊!若是肖伯扬不顾胶济王的死活,要以你的安危胁迫程大兴呢?”
“难道你要我眼看着你受苦,不顾你的死活么?”孟世爵叹气。
连翘嘴硬:“反正苦也吃了,你何不再等两天,等胶济王到了再换我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一入了临淄城,朝中有多少人会生了异心想做些事出来?只怕连夏宏都会动心思!”
孟世爵还是不太在意,推着连翘继续慢慢散步,“朝中不是有徐辽在吗?再说张山还带着几万人在大营,有什么好怕的!等你回来了,我还用怕肖伯扬以我为质胁迫大军么?你那时候的样子,能撑的了两天?我怎么能冒这个险,你扪心自问,若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说实话。”
连翘沉默不语,往前走了好一段,才又愤愤的说了一句:“你总是这样,做事不管后果,把善后的事都丢给我,到最后恐怕我打仗没丢了性命,反而是给你善后累死的。”
孟世爵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斗。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好,以后都不让你管了,不累着你,什么事都不用你管,都我管,好了吧。”
听他这一副哄孩子的口气,连翘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恼了,推他走:“你哄谁呢,既然如此现在就别烦我。快走吧,我要回去睡了。”
孟世爵不肯走,站定了靠住连翘的手。脚下像钉在原地一样,连翘使劲他就也使劲靠住,连翘松了手,他就顺势往后倒,靠在了连翘怀里。把连翘气的。抬手就在他后背上打了一下,可是她大病初愈,这一下连挠痒痒的力道都及不上。
还是孟世爵怕她站不住,转过身来扶着她的手,“背上皮糙肉厚的,怎么打得疼。应该往这打。”说着抓住连翘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此时天色已晚,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也已经被夜色吞没。只有一弯新月斜斜挂在东面天上。微弱的月光下,孟世爵眉目英挺,眼中更有一股脉脉的柔情,手掌下的脸颊微凉,有些粗糙的触感。连翘不知为何,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就势将手伸到孟世爵的后颈,又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脚尖微翘,投入了他的怀里。
孟世爵先是一怔,接着心里立刻涌入了无穷无尽的喜悦,他抬起手环住连翘的腰,又忍不住抱起她转了几圈,把嘴唇凑到连翘耳边叫了一声:“连翘。”
“嗯。”连翘低低应了一声。
孟世爵放她在地上,双手握着她的双臂把她推开了一些,然后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又叫:“连翘。”连翘眼睫低垂,也不看他,只是低低的答:“嗯。”
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孟世爵甚至能看得到连翘睫毛的细微颤动,感觉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他再也忍不住,往前伸头吻住了连翘的嘴唇。
连翘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到孟世爵吻的份外轻柔,像是怕惊到了自己一样。他极耐心的一点一点啜吻自己的唇,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就像是在对待一份稀世珍宝。在这样温柔的攻势面前,连翘渐渐的放松了自己,轻启朱唇,沉沦到这个吻里。
感觉到连翘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孟世爵将她抱得更紧,开始用舌尖去描绘她的唇瓣,并不时把她的唇瓣含进嘴里舔舐,这样甜美诱人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直接把对面的人吞吃入腹。
一开始连翘都只是默默承受婉转相就,可是孟世爵的舌头突破齿关冲进来之后,却只会追着自己的舌头乱搅,她顽心忽起,忽然合上牙齿在他舌头上轻咬了一下,孟世爵吃痛,微微退后离开她的唇边,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连翘看着孟世爵漆黑的双眸,推了推他:“别闹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然后踮起脚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就推开他转身跑回了屋子里。铃铛和叶吹萝早已经回去休息了,她就自己坐到桌边去倒了杯水,刚把水杯端到唇边,想起方才那个吻又有些失神,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唇,连孟世爵什么时候跟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正在发呆,手上的茶杯却忽然被人抢走放到了桌上,接着身体一轻,她抬头一看不是孟世爵是谁?连翘伸手拍了他一下嗔道:“你怎么又进来了?”
孟世爵一脸愉悦的笑容,抱着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又让连翘调整了一下坐姿,侧着身子坐在了他腿上,才答:“我今日不走了。”说完也不等连翘回话,左手托着她的后脑,又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的吻就比先头在外面时火热的多了,连他的唇瓣都不似刚才那样微凉,而是带着温热的触感使劲的吸吮她的唇舌,连翘并没怎么抗拒,很快就如他所愿的伸出舌尖去舔舐他的唇瓣,接着又伸进他的口里,与他的舌尖嘻戏。
孟世爵身体微颤,左手愈加用力扣紧她的后脑,闲着的右手也开始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