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了晚上,连翘说什么也不让孟世爵碰了,“再过来我真动刀子了!”
孟世爵举手发誓:“我保证什么也不干,就抱一下还不行么?”他也知道昨晚自己太过了些,没办法,忍了这么多年了,金风玉露一相逢,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连翘赶不走他,但也只肯让他隔着被子抱着自己,她自己裹在被子里那叫一个严实,孟世爵清咳了两声,问:“这么热的天,你也不怕长痱子?”连翘不理他,躺下不说话。
孟世爵脱了外衫,也上了床铺,放下纱帐,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昨日是我太孟浪了,我以后再不会了,别生气。”
“本来就热,你松开一点儿!”连翘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孟世爵只得松开了一些手,对她这难得有的小脾气却很受用:“好好好,松开一点儿,这样好了吗?”
连翘哼了一声,没说话,孟世爵也知道她昨晚累着了,就也闭了嘴慢慢培养睡意。他躺了一会儿觉得口渴,又爬了起来下地去喝水,喝完回来见连翘没动静,还以为她睡着了,于是就轻手轻脚的上去,又轻轻拥她到了怀里,正要闭眼睡去,怀里的人却忽然开口了。
“昨晚,没有落红,你怎么都不问我?”
孟世爵看不见连翘的脸,就干脆起身翻到了里面和她面对面:“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们这些年刀枪战阵的往来,还能四肢完整就不错了,还求什么别的?”
听见这个回答,连翘终于有了点笑模样:“你要是敢嫌弃,我就打断你的腿!”
孟世爵拿鼻子去撞她的鼻子:“咱们巾帼英雄还会在意这个?”
连翘拿手推他:“本来不在意的,因为是你。”因为是你,才在意。在意你的看法,在意你心里有没有不舒服。
孟世爵心里暖暖的,握住连翘的手亲了亲:“你说我们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连翘:“……”
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孟世爵进宫去跟夏宏辞行,顺便又去见了太子,太子十分想跟着去北境,可惜夏宏和众臣不答应。孟世爵就把教授太子的差事又交给了徐辽,徐辽直喊苦命:“扔下我不说,还给我添这么多差事,你们两个有没有良心?”
“没有!”孟世爵答得干脆。“等你儿子大一些了,可以送来我帮你看着,起码到七八岁吧!”
徐辽哼了一声。然后想起一事:“对了,孩子满月和百日你们都没赶上,正好你们要走,就连饯行一块吧,我请你们吃一顿酒。你们定了哪日走?”
孟世爵答道:“四天后。饯行可以,要有好酒好菜,不然不去!”
徐辽要不是顾忌着打不过他,真想抽他了:“你爱来不来,我请阿乔他们喝!”
孟世爵出了宫往大营里回返的时候,连翘这里却有个客人来访。“好久没见了,冷不丁一看,我都没认出你来。兰溪,你近来怎么样?”
“我很好,连将军你呢?我听说你在临淄受了伤,一直想来看你,只是他们都说有军令。不放我进来。”兰溪确实变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沉稳内敛。不再是从前那个腼腆害羞的闺阁女儿了。
肯定是孟世爵捣的鬼,连翘笑答:“我也很好。伤早就好了,只是他们不放心,还叫我多养着罢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连翘问了她这一年来的生活,又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兰溪腰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答道:“连将军,请让我跟你一起去北境吧!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大门不出的闺阁女子,我能自保,能自食其力,靖北军教会了我许多,我想为靖北军尽一份力。”
连翘神色不动:“尽力也不需要去北境,张大娘她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你要是不想回家,就还留在张家好了。对了,这一两年,也没什么人能入了你的眼?什么年纪就做什么事,你也该成个家。”
“靖北军在哪,哪就是我的家!”兰溪很坚定,“将军若是觉着有什么合适的人,尽可替兰溪做主,兰溪对要嫁什么人并无要求。”
连翘被堵住了,她无奈的笑了笑:“你呀,看着是个温软的姑娘,其实性子最倔强。北境可比不了这里,风沙大,一年里有半年是冬天,冷起来的时候穿多少都不管用。吃的粗糙,住处寒朴,而且我们回去是要时刻备战的,没人能照顾你,北蛮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劫掠,兰溪,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兰溪略微觉得有些被刺痛:“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帮着照顾伤员,帮着做饭缝补,我现在什么都能干了。”
连翘终于放弃了说服:“不行。兰溪,我要的人是要有战斗力的人,只能照顾自己是不够的!你也看到我营中女兵们都是什么样子,她们战时能上马杀敌,闲时一样洗衣做饭,你说的那些事这营里每一个人都能做,北境是前线,各种物资都缺,我不能带没有战力的人去。”
兰溪脸涨得通红,眼中泪珠滚来滚去,就是强忍着没落下来,连翘狠了心,转头吩咐铃铛:“你送兰溪回去。”又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路上再劝劝兰溪。
“连将军!”兰溪忽然开口,语声哽咽,“我,我知道自己没用,你多保重,千万别拿自个不当回事,有很多人心里挂念着你,盼着你万事平安!”
连翘看着她的泪眼心中一叹,点头:“我会的,放心。”兰溪深深看了连翘两眼,再也没说什么,跟着铃铛出去了。
又过了两天,到了徐辽请客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