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以后有何表现?”孟世爵看着他出去了,问连翘。
连翘叹了口气:“没什么特别,他也只带了几个亲兵回来,并没什么异常举动。我问过张明,张明也说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也许他只是建功立业的yù_wàng太强烈了。”
孟世爵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跟连翘直说:“他不止建功立业的yù_wàng强烈,别的yù_wàng也很强烈。他对你,似乎有倾慕之意,你知道么?”
连翘呆住,转头看孟世爵:“胡说!他哪有?”
孟世爵很肯定:“有,上次我们当众说要成亲,他脸色都变了,后来一直面无表情,只是你没有注意。”
连翘回想了半天,上次她确实没有注意过苗一杰,她当时太惊讶了,根本顾不上别人,可是:“你怎么发现的?有多久了?”
“刚进京城那一年我就看出来了。”孟世爵笑了笑,“你那时还一心想把叶吹萝嫁给苗一杰,自然没想到这一层了。”
连翘皱紧了眉毛:“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早知道这事,一定早就改变策略了!”
孟世爵挑挑眉,指指桌上的纸:“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咱们还是再说说净房的事吧!”
连翘站起身,“我现在哪有心思说这个!这怎么可能?他那么早就有了这个心思?可我怎么半点都没察觉?阿萝,对,那一年阿萝似乎颇为失落,然后就去了沧州,难道是因为她发现了苗一杰心有所属?”她一直踱步到外面,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孟世爵很不高兴:“你就这样当着我的面,为了另一个倾慕你的男人而烦恼起来了?”
“你酸不酸啊?”连翘站住脚,回头瞪他,“这不是小事,苗一杰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我怕他因此有了什么别的打算,万一我们没察觉,会有后患!”
孟世爵:“哼,他能如何?苗一杰这个人善治民而非治军,我让他来,就是不希望他留在京里对徐辽掣肘,放到跟前来看着的。等我们这里安定了,再找个地方安置他就是了,不听话就再敲打,就算他是穆襄的人,想来穆襄也不会眼看着他倒行逆施的。”
连翘皱眉:“就怕他隐而不发。你不知道,他因为从小被父母不喜,后来他父亲去世他都不肯回去奔丧,我们去京城那年,赶上他母亲的寿辰,他也不肯回去,家人来找,他说当初既然对我不慈,如今也别指望我来孝顺,只给了一笔银子,说算是还了生养之恩,就把家人赶走了。他对家人尚且如此……”
孟世爵并不知道这一段,如今听说也很是惊讶:“竟有这样的事?他父母对他不慈,是怎么个不慈法?”
连翘叹气:“他们兄弟四个,他排行第三,他一是身体不如两个哥哥,加上父母又偏爱弟弟,所以他是最不受疼爱的一个。衣服都是拣哥哥穿旧的,吃食也是他捡剩的。家里的活计却多半是他来做,他自觉一直忍气吞声、讨好父母,可是后来朝廷去征兵,父母为了保全别的兄弟,还是把他推了出来,所以他心里对父母一直怀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