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皱眉,没有答话,等快到大营的时候却忽然推开孟世爵的手,自己跳了下去,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马,对呆呆看着她的孟世爵说了一句:“发什么呆,走啊!”
孟世爵不动,沉默的看了连翘半晌,连翘不知如何回应,狠狠心一挥马鞭,率先冲回了大营。直到她进了大营回身看时,还是没有看到孟世爵的身影,她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孟世爵来,就叫铃铛送点冻疮药去孟世爵那。
等铃铛回来,却答曰:“药送去了,但元帅不在,刘福说元帅自下午出去还没回来呢。他不是和您一同出去的么?怎么您回来了,元帅没回来?”
连翘缩在炕上,有些心虚的答:“我先回来了,他不知又去了哪里。”然后就往炕上一躺,假装要睡:“吃饭的时候叫我。”躺下来翻来覆去了半天,脑子里始终乱哄哄的,一会儿想到雪地上的那个吻,脸颊上似火烧,一会儿又想到回来时孟世爵失望的表情,心里有些沉,总之没一会儿心安。
最后终于躺不住了,翻身起来喊铃铛:“你悄悄去看看元帅回来了没有,别叫人发现。”
铃铛瞪着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贼兮兮的,但还是听话去了,不一时回来回话:“还不曾回来。”
连翘就有些坐不住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他手本来就在雪地上挨着冻的紫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是想把自己冻成冰棍么?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正当她决定要出去找找时,铃铛又窜了进来:“元帅回来了,脸色很难看。你们俩是不是又打架了?”
连翘觉得脸一热,瞪了铃铛一眼:“你少管。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铃铛惊讶的张大嘴,问道:“您还有心思吃饭?不过去看看元帅?”
“我干嘛要去看他?他又没怎么样!”连翘满不在乎,只催她快去拿饭,等饭来了吃饱了,就直接进了内室睡觉,哪里也没去。
第二日早起巡营,直到回去吃早饭了也没见着孟世爵,她心下奇怪,平常这时候孟世爵该起来了呀,就算没什么事也会去看着几个营操练。难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懒得出来了?虽然奇怪,可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门去看。只能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她先去兵器厂转了一圈,然后又去钱阿旺那,和他研究了半天的大炮,一直到下午才回大营。刚走到自己屋子门口,铃铛就迎了上来:“将军你可回来了。元帅病了,你不去看看?”
连翘一愣:“病了?什么病?”一边问还是一边先进了屋子。
铃铛跟在她后面进去,答道:“军医说是着了风寒,元帅一直发着烧,刘福两个手足无措,把我找了去。我帮着照顾了一会儿,给元帅喝了药,想着您该回来了就回来看看。”
连翘皱眉。难道是昨天给冻的?又问:“他醒着还是睡着?现在退烧了么?”
“一直昏睡着,我回来的时候出了点汗,稍微退了一些。”铃铛答道。
连翘听完心下犹豫,不知该不该过去看看,正在这时刘福又跑了过来:“铃铛妹子。哎,连将军回来了!”
“嗯。怎么你又来了?元帅那里如何了?”连翘顺势问道。
刘福苦着脸:“元帅又烧起来了,小的手粗脚粗的,就想着请铃铛妹子过去帮着照料一下。”
连翘不再迟疑,率先出了门:“走吧,我跟你们一块过去看看。不是刚喝了药么,怎么又烧起来了?请军医过去看了么?”
刘福小跑着在后面跟着:“军医看了,让给元帅捂捂汗,说实在不行一会儿晚上再熬点药给他喝了。”
他们两人本来住的就不远,连翘又一路大步快走,很快就到了孟世爵住的地方。她刚一撩开帘子还没等进去就闻见了一股药味,进门正遇见王七端了一盆水从里面出来,他看见连翘赶忙让到一边,连翘却慢下脚步问:“元帅怎样了?”
王七答道:“小的投了凉手巾给元帅冰额头,可元帅身上还是很热,他也一直没出汗。”
连翘就径直进了内室,刘福刚要跟着进去就被铃铛拉住了:“你跟着进去干嘛?去熬点清粥来,预备着元帅醒了喝。”然后又把换了凉水进来的王七也拦住了,“给我吧,你在这里守着。”说完端着水盆走了进去。
她进去的时候,连翘正用手背给孟世爵试脸颊的温度,铃铛动作很轻,把水盆放下就悄悄的出去了。连翘看孟世爵额头上敷着湿手巾,面颊潮红,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有些干,就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来扶着孟世爵的头,想让他喝点水。
可孟世爵却牙关紧咬、紧闭着嘴,水喂不进去,连翘只得轻轻叫他:“孟世爵,张开嘴来喝点水,多喝水才能好。”又轻轻晃了晃他,过了一会孟世爵终于有了点反应,张开嘴喝了几口水进去。连翘试着他身上更热,不禁有些担忧,又去看他的手,果然有些红肿,似乎生了冻疮,就起身去找了冻疮药来给他擦。
擦完把他手放回了被子里,正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忽然被他一下子抓紧,连翘一惊,以为他醒了,转头去看却发现他依旧紧闭着双眸。连翘手上用了力想往回抽,他的手却又握的更紧,连翘松了劲不动,他的手也就慢慢松了,等连翘再想用力抽回来时,他也用力握紧。
几次之后连翘真的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装睡了,她低下头靠近孟世爵的脸端详了半天,见他虽然呼吸有些粗重,却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