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连翘忍不住眼眶湿润,于是很温顺的脱了鞋躺到了孟世爵身边,说了和当初一样的话:“你放心,是死是活我总不会扔下你。”
孟世爵微微侧身,用左手环住了连翘,低低的说了声:“对不住。”
连翘帮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将头靠在他胸前,只答了一句:“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孟世爵没有再说话,很快就又睡着了,连翘却一丝睡意也无,她刚刚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以前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就算自己不介意,让孟世爵娶妻生子,那孟世爵的妻子就不会介意么?
易地以处,若是自己要嫁的人身边有一个连翘,自己会如何?自己能接受丈夫身边有一个共过生死患难的红颜知己吗?自己能够不介意那两个人之间比亲人更亲密的关系吗?就算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自己也受不了吧?
她心里煎熬,又不敢翻身怕惊醒了孟世爵,只能维持一个姿势躺着,一直到那盏小灯燃尽,室内一片黑暗之时才朦胧睡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早上,又是孟世爵把她弄醒的。她睡的迷迷糊糊,一夜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正在梦中挣扎,忽然感觉身上一冷,接着又是一热,一张被子盖了过来,然后有个人从自己身边起来下了地。她刚刚要睡去,忽然喤啷一声,有杯子掉在了地上。
连翘赶忙睁开眼睛,正看见床边的孟世爵:“你去哪?外面那么冷就披了一件衣裳,还想继续病着是不是?”孟世爵把杯子捡了起来:“我就去小解,不出去外面。”
连翘这才放心躺回去,只觉得头痛得很,很想再睡一觉,可刚才看着外面似乎天已经亮了,她得起来出去巡营了。正在揉着眉心,孟世爵小解回来了,看她躺着揉脑袋就问:“怎么了?你不是也冻着了吧?怎么傻成这样了,睡着了也不知抢被子盖?”
“没有,我没觉得冷,只是睡得少,头有些疼。”说着话就坐了起来,要下地穿鞋。
孟世爵已经坐回了床上,问她:“既然头疼就再睡一会吧,急着干什么去?巡营有张山他们呢,你也歇一歇吧。”
说着话连翘已经穿上了鞋:“要继续睡也不能在你这睡,一会儿他们吃了饭就来看你了。你快回去躺着吧,刚出了点汗,别又着了风。”说着要推孟世爵躺下,孟世爵却坐着不动,僵着脸看她。连翘无奈叹气:“又闹什么脾气,听话,快躺下盖好被子,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喝点药。”
孟世爵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忽然闭了眼,顺着她躺到了床上,只是又把脸转向了里面,任由连翘给他盖上被子,始终未发一言。连翘给他盖好被子,往外走了两步,终究心软,又回身走到床前低声说:“你,别恼,且容我想想。”
她说完看孟世爵没反应,只得又加了一句:“我,我还适应不来,毕竟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不知怎么说,索性不说了,转身往门口走。
孟世爵等了半晌就等来这么两句话,转头一看她已经走到门口,心里火又上来了,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