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回过头来,对典韦摆摆手让他暂时将闻人功放下来,而后不急不缓的说道。
遇到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他心中自然也有些不悦。
不过看在闻人家在乐安国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士族,只是秉着不想给曹老板惹麻烦的想法,再加上与闻人昭的关系,这个家伙勉强算是自己半个老丈人的份上,他才不愿将事情做得太绝。
然而闻人功见吴良似乎并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竟又扯着嗓子有恃无恐的叫了起来:“你这狂徒竟敢对我动手!搞清楚你的身份,如今千乘县已被曹刺史攻下,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我曾与曹刺史饮过酒,我们颇有几分交情,而你这两面三刀的软骨头在曹刺史眼中不过是一条丧脊之犬,倘若我亲自去参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
听到这里,吴良终于明白了闻人昭此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缘故。
此前他与闻人功的接触还是太少了,一直以为闻人功只不过是一个软弱的昏人,现在看来,这个家伙显然要比他所想的更加迂腐,更加不堪。
闻人昭作为他的女儿,定是对他有着十分深刻的认识。
因此在得知这个家伙非要吴良自己跑去相见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也是这时候,吴良终于明白,闻人昭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非要取而代之。
那是因为,她仍心系闻人家,不忍看着闻人家毁在闻人功手中……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见吴良没有说话,闻人功不屑的冷笑起来,仿佛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典韦,拿下!”
吴良已经懒得与他废话,一声轻喝。
下一刻。
闻人功便再一次被典韦提了起来。
“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若是敢轻举妄动,最先断的便是闻人功的脖子,滚开!”
吴良的痞气也是瞬间显露了出来,瞪了那十多个手持棍棒的佣仆一眼,而后也不管他们有没有退下的意思,迈开打不庾呷ァ
“这……”
十多个佣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吴良从他们身边走过,手中的棍棒始终不敢乱动一下。
万一因为自己害了闻人功的性命,这些佣仆便是有十条命也担待不起。
如此大大方方的来到书房之外时。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闻人家的族人,他们都是跑来看戏的,结果看到的却是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画面。
“狂徒!还不快将家主放下!”
“你不要命了么?如今千乘县已经不是寿曹道的地盘!”
“此獠竟如此猖狂!”
“造反啦!速速去人请曹军将军请来,为我闻人家做主!”
“……”
一众闻人家的族人看起来义愤填膺,却只是躲在远处叫嚷,没有一人敢轻易上前来,更没有一个人赶来阻挡吴良。
吴良抽出腰后的铜匕首,这些家伙反倒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呵呵。”
吴良知道这些人也只是叫叫,索性便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去了客堂。
……
客堂内。
“?”
看到吴良与典韦这副架势回来,闻人昭也是吃了一惊。
她应该也没想到吴良居然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毕竟在这之前,吴良始终都是一副左右逢源的小人形象,玩的也都是一些阴招。
所以,吴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跟我走。”
瞄了她一眼,吴良勾勾手指道。
“去、去哪?”
闻人昭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问道。
“废话,当然是去帮我劝白菁菁,这件事要是办好了,你此前欠我的那些人情就两清。”
吴良没好气的道。
这里面有些误会也有闻人昭的份,若非这姑娘始终目的不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耍了许多心眼,事情也未必会到这一步。
说着话,吴良便又迈开大步想闻人府外走去。
“……”
闻人昭也没多说些什么,一路小跑着跟在吴良与典韦身后,心中却在依旧在捉摸着吴良这个人。
很显然,吴良与她父亲交流的并不愉快。
以她对闻人功的了解,在吴良此前隐藏的那么好,闻人功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他的具体身份的情况下,八成会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刁难于他。
所以,闻人功与吴良交恶已是难以避免的事。
而此事一旦惊扰到了曹昂,吃亏的一定会是闻人功,到了那时,闻人家的日子断然又要不好过了……
结果没想到,吴良竟以如此强硬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是为了救我么?”
闻人昭脑中忽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但很快她便又予以了否定,心中有些郁闷兼羡慕的想道,“恐怕还是因为那个白菁菁吧……从进门开始,他便一直在提白菁菁的事,从未关心过我的安危与处境。”
“他若是能像对白菁菁一般对我,留在闻人家与我患难与共,那又该有多好啊?”
……
回到天师殿。
吴良径直将闻人昭带到了白菁菁房门口。
闻人昭硬着头皮前去敲门,白菁菁打开门看到竟是闻人昭,脸上也是划过一抹意外之色:“你来做什么?”
“我有些重要的话与你说,方便么?”
闻人昭语气诚恳的道。
白菁菁又看了一眼站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