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头晕眼花几近昏迷的时候,她竟从那个古怪的龟壳上看见了极为神奇的东西。
彼时彼刻,她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竟可从身体之外的角度看到自己。
在那个世界中,她看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仪式,她将一些极为常见的草药与杂物放入钵中碾碎,再咬破手指将自己血液滴入其中用水化开,捏住一个陌生男子的下巴灌下去。
不久之后,那陌生男子便对她言听计从。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段咒语,那陌生男子竟又极为神奇的发生了形变,他随着不同的咒语时而化作羊,时而化作马,时而化作牛,时而化作驴子……
再恢复神志时,她赫然发现。
她从未学过医理,却对那些草药与杂物了如指掌。
她也从未听过那些咒语,却能够对那些咒语倒背如流,仿佛刻在了心里一般。
她也从未接触过方术之类的东西,却知道她学会的这个术法叫做“魇昧术”。
而与此同时。
那个古怪的龟壳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在她胸前留下了一堆齑粉,吹口气便散在了地上,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知道,有了这个“魇昧术”,她可以做许多事情,拥有了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权利。
从那之后。
她利用一切机会收集着制作这种奇药的草药与杂物,虽然那都是比较寻常的东西,但被掌柜严加看管的她想要得到这些东西,却还是要费一番周章,好在……
她还有身边的那些同伴帮助。
那些同伴有的已经被掌柜强迫去接了客,第一次虽然痛苦,但却并非每一个都像第一个同伴一样惨死,甚至绝大多数都活了下来,而她们与那些客人接触时,便有机会祈求客人为她们带来那些看起来极为寻常的东西。
终于。
方琼还是把东西凑齐了,而那一天,也终于轮到她第一次被掌柜送入客人房内。
她提前滴入自己的血制出了第一剂奇药,趁客人不注意将奇药混入了客人的酒水之中,不消片刻,客人便成了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
她又命客人将掌柜叫了进来,将那酒水赐给掌柜一杯。
掌柜不好拒绝,只得饮下……
自那一天起,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她成了品香阁的真正主人。
为了掩人耳目,她并未将那掌柜杀死,而是让成为傀儡的他继续代替自己去做品香阁的掌柜,应付所有的事情。
那个客人,她也并未杀死,而是在第二天清早泼上一盆水解除“魇昧术”将其唤醒,而后命掌柜以喝醉为由将他送了回去,因为他正是陈留朱家的长公子朱越,这个人来头不小,倘若在品香阁失踪,必定会引来事端。
她倦了。
在这世道之中,即使掌握了‘魇昧术’,她一个弱女子依旧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在品香阁,用那掌柜在前面顶着,她或许便能够过得安生许多,起码不必再在这乱世之中奔波,她的那几个同伴亦可以过的安生许多。
可就算如此,要想安稳的生活下去,钱财依旧是必不可少的。
她不希望自己那几个共同进退的同伴继续出卖身体,在品香阁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见过许多染了脏病痛苦死去的章台女子,她不希望她们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可是如果不出卖身体,她们便没有了其他获取钱财的途径。
于是。
方琼决定使用其他的办法。
人进了品香阁,她便会使用奇药将这些客人迷晕,然后将他们的财物据为己有,以此来维持她与姐妹们的生计,至于这些客人,自然不能放走,否则事情便会败露。
她倒也没有杀他们,她下不去手,只得先将他们关了起来。
而关押的人中,还有几个普通的章台女子。
这些事情只有与她最熟的姐妹知道,也就是除她之外的那几个“红人”,每次对客人出手,亦是她们一起行动,尽可能瞒过其他尚且蒙在鼓里的章台女子,而这几个被关起来的章台女子,便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她们的所作所为。
渐渐的,关押的人多了起来。
方琼知道不能再养着他们,又下不去手杀人,更不能将他们放走……最终,她亦是恶向胆边生,来了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命一个“红人”乔装过后将这些化作羊形的人赶到牲口市场卖给了肉坊,并暗中跟随确定这些“羊”都被屠夫宰杀之后才安下心来。
如此一来,人便是她杀的,自然也就没有了太多的负罪感。
而事后就算这些“羊”沾了水变回人形,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也几乎不可能查到品香阁头上来。
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
才过了几天,就来了一伙兵士。
方琼本不想招惹这伙兵士,因此派了一些普通的章台女子前去应付,结果这伙兵士席间竟旁若无人的说起了“魇昧术”的事,尤其竟还能够将“魇昧术”的破解方法说的一清二楚,这自是令方琼不安了起来。
于是她立刻与几个姐妹亲自出马来套他们的话,得知他们当夜来到此处乃是临时起意,并无旁人知道的时候。
方琼果断对这伙兵士出了手。
再结果。
又过了两日,陈留城便封了城,守城兵士开始全城搜查,方琼隐约意识到这些事情可能与她捉了的这伙兵士有关,只是还无法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