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流翊似乎是为了帮助神界取胜,所以才会拦住我们的去路,阻止人界前往相助冥族,”风夙半眯着眼睛,伸手捋捋自己发白的胡子,模样很是专注认真的开口分析着,“先前就有传闻说流翊身边跟着的那个白衣男子容貌绝世,和圣云汐有几分相似,以现今的情况看來,这事情怕是并不是空穴來风,若非如此的话,流翊也不会在圣云汐刚刚重回神界的时候便独自一人现身。”
听着风夙头头是道的分析,冥煜的神色越來越冷,却是不再对人界予以斥责,而是静默了许久,像是神魂游离了一样的目光呆滞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夙的声音停了许久,冥煜才终于回过神來,他淡淡的开口对风夙说道,“事情的原因我已经了解了,辛苦风长老跑这一遭。”
“冥王说笑了,即便是被困住了,沒有做出及时的应对也是我们人族长老的失职,不过请冥王放心,这种情况绝不会再发生了,希望冥王可以既往不咎,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风夙倒是依旧做出一副谦虚恭谨的样子來,全然看不出他心中的狡诈伎俩,表情和动作都十分真挚有礼。
“那是自然,”冥煜的神色恢复了正常,与往日的模样并沒有什么不同,对风夙的态度也不再如先前的暗讽冷硬,但是语气却并不那么温和平静,而是带着些许的警示与告诫的意味开口说着,“冥族既然已经与人族结为盟约之友,便有义务与责任去信任与依靠对方,所以这一次的事情我只会当做是个意外來处理,但正如风长老所言,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是。”风夙知道冥煜并不是等闲之辈,能够用这样的方式让人界躲过一劫已经算是万幸,他便也就见好就收,不再说流翊的是非,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
送走了风夙之后,冥煜才终于放下了自己的伪装,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的靠在椅背上,冰冷生硬的质地让他只觉得心中寒凉。
当初流翊伤重难治、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圣云汐前來冥界找他所要血灵,冥煜又怎么会不知道在这一年之中是谁日日夜夜陪伴在流翊身边的呢?
可是流翊和圣云汐之间的事情这样被人光天化日的说出來,冥煜的心里还是会像刀割一般的疼痛,就像是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被烙上了别人的忧一样,让人锥心的难受。
冥煜不是不知道风夙的话不可尽信,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风夙这个人不愧是被誉有“智囊”的人族军师,他很聪明,在冥煜百般掩盖之下还可以知道流翊是他的软肋,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让人界逃脱责难,因为只要提起她,冥煜便会毫无抵抗能力的缴械投降。
冥煜从怀中拿出那枚圆润美丽的五色琉璃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只要他想起流翊的时候,他就会拿出它來看看,回想着那些曾经的美丽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