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靓仔。当下不搭理、不回话,兀自扫码说:“7块。”

李瓒没用手机支付,而是从口袋里翻找出零钱,一张五块钱纸币和两个一块钱硬币,扔到老板面前继续说:“不厚道,这不引诱祖国的花骨朵堕落么?”

老板熟练的掏出把西瓜刀拍到桌面:“一刀两千,伤残或致命伤另算。支持微信和支付宝转账。”

够狠。

怪不得社区里的家长一个个铩羽而归,原来碰上横的。

李瓒拿起刀把玩了手漂亮的刀花,左手食指屈起,弹了下刀尖,刀身发出嗡鸣。

“刀挺好。”

李瓒称赞一句,然后把西瓜刀扔回去,‘哐啷’巨响,刀尖向着老板的胸口,要不是‘横得不怕死’的老板给吓得往后缩,指不定真中一刀。

“别躲,一刀两千。”

‘欢迎光临。’

店里刚踏进来的顾客见状,赶紧摆手作投降状,二话不说一溜烟跑了。

老板脸色难看,递:“兄弟,看你刀花玩得也不错,道上的吧?给个面子,大家混口饭不容易。”

李瓒似笑非笑,他眉目疏朗,五官俊秀,安静的时候就有股清爽的少年气,可惜多数时候是个体面的流氓。

“烟酒靠左边三分之二都是a货。”李瓒的手指抵住软中华推了回去,老板刚才就从左边抽出它来。“左边茅台酒瓶盖的喷码,序号06那批——”

“市面早就没货了。53度普茅资源紧缺,你能弄到这十来瓶不容易。喷码正好还跟前两天查处的一批茅台酒一样,人连瓶盖的防伪芯片都能扫出来。”

53度普茅制作时间需耗费五年,恰巧五年前因宏观经济问题导致普茅产量低迷,间接影响今年市面上的普茅资源。

就连柜台都找不到一瓶53度普茅,一小便利店里居然大咧咧摆放十来瓶,本身就很异常。

何况茅台的喷码独一无二,然而李瓒记得前两天局里收缴的一批普茅喷码跟便利店的普茅有重合 。

“烟草……”俩字在舌头里打了个滚,李瓒发出短促的笑:“问题更大。”

妈的,条子!

老板赶紧起身赔笑,从右边抽出一条价值上千的软中华递过去:“小本生意,您留个情面给条活路。我卖的,那也是贵州茅台镇运过来,味道差不多,无害,价格还减半,算下来就赚个成本价……”

“卖假还贿赂,想进局子。”李瓒冷眼瞪过去,黑泠泠的眼珠子冰凉冷冽,气势上很能唬人。

老板立刻委顿。

叩叩。

李瓒敲着柜台下‘租借手机’的黑字白纸:“收了,别祸害祖国胖胖的花骨朵。”

“行!”

“假烟酒少卖。”

“不敢了。”

李瓒揣走面包和酸奶,警告几句就走了。

路上三两口吃完面包,咬着酸奶吸管插兜慢悠悠跟退休老头在街头寻找青春似的,过俩红绿灯、走林荫道,悠闲悠哉地晃进东城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办公室的门。

陈旧掉漆的门,老式干净的地板砖,十来年没换过的办公桌椅,还有存放大量废弃资料但落满灰尘的玻璃柜,连空调都是市场早就淘汰的窗机式。

内置朴实无华,配备‘老弱残’专业刑侦部队。

粤江市东城区分局刑侦大队,一个被誉为‘养老’部门的县级公安分局,贫穷且沉默。

“天气真好。”李瓒拧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人都跨进去了还使劲往后仰,对着茂盛绿萝后面的人说:“王珰珰,等会把玻璃柜里的资料搬出去晒太阳。”

王珰珰,男,24岁,是个死技术宅。

良久,王珰珰从绿萝后面慢吞吞地回答:“好。”

砰——!

寒冷的大冬天,一个长相颇美艳的女警踹开半掩的门,满头大汗,摘下帽子扇风高声喊:“李队,佟局找您过去。”

李瓒握着个无线收音机出来,瞥了眼陈婕:“又跑去扫黄?”

陈婕露出憨笑:“嗐,闲着嘛。”

养老分局可不是个瞎颁的名号,一年到头闲散无事等退休指的就是他们队。

陈婕,女,26岁,以前扫黄组,半年前出了大纰漏让领导给调到刑侦大队,明升暗贬。

她事业心挺强,队里没事干就经常跑扫黄组帮忙。

“陈婕女士,请珍惜接下来10分钟的空闲时间,因为你将步入807工作制模式。”李瓒把无线收音机塞到陈婕手里,同时说:“老曾回来,跟他说一声。”

陈婕目送李瓒走路带风的潇洒背影,不解地按下无线收音机的开关按钮:“王珰珰,807工作制模式是什么?”

沙、沙沙。

王珰珰:“一周7天,8点上班,0点下班。”

陈婕捂住刺痛的心口:“……杀人诛心,李队反讽功力见长,已到炉火纯青之技。”

……沙、沙沙……

“粤江市早间新闻:经爆料,早晨7点到8点时分,有市民于东城老区茶井街道的城中村一口老水井内发现碎尸……”

东城老区茶井街道发生碎尸案,那不就是他们分局刑侦队的活儿?

王珰珰抬头,陈婕则严肃脸色。

此时,一只略苍老黝黑的大手拿走陈婕手里的无线收音机,关闭按键‘……按惯例,案件将转交新洲公安局刑侦支队——嚓!’

陈婕转身面向来人:“曾队。”

曾期民,男,38岁,东城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副队,三年前在一起重大枪-火案中受伤,右腿骨头至今还卡着取不出来的弹—头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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