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忽然踏出一步,金轮脱手,向吴翟飞去。
眼见金轮急转,向自己面门砸来,吴翟顿时头痛不已。
尹志平不是裘千尺,他没练过铁掌,这一双肉掌只是凡物,却是万万接不住金轮的!
后悔没将玄铁重剑带来,否则这金轮法王莫说只有五轮,便是有一百轮也不够玄铁重剑削的!
情急之下,忽然想到独孤求败剑冢中,木剑之下的那句话——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心想:
“我此时内功已在五绝之上,怕是独孤求败四十岁时也无如此浑厚内力,他既然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我如今有精钢宝剑在手,难道还能比他差了?”
于是提丹田氤氲真气,自手掌传入长剑,随着真气越覆越厚,剑身轻轻颤动,似不堪重负,随时便要断裂开来……
此时金轮挟风而至,吴翟仍不敢硬接,用剑在金轮边缘一削,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金轮兜了个圈子,却向法王砸去!
群雄见吴翟接的轻松,齐声喝彩,吴翟扭头向全真教三代弟子叫道:
“诸位师兄弟,借剑一用!”
李志常当先拔剑出鞘,向吴翟掷了过来,吴翟反手接住,叫道:
“再来,再来,多多益善!”
说话间,法王抢身长臂,手掌在轮缘一拨,那金轮就如活了一般,在空中忽地转身,又向吴翟追击过去。
这一次却比之前更为迅猛,吴翟双剑在手,也不怕没了兵刃,右手中长剑已灌满真气,颤抖不已,正好试招。
于是挺剑向轮子捣去,“当”的一声大响,长剑恰好套入轮中空洞,只是金轮力道实在猛恶,顿时将长剑折断。
半截剑刃带着金轮,一齐摔在地下。
吴翟皱了皱眉头,扔掉断剑,将李志常的剑交换到右手,王志坦又抛过来一剑,吴翟仍是双剑在手。
遂将金轮挑起来,朝法王丢过去,喝道:
“再来!”
说着,便再次蕴气于剑上。
法王将金轮直直递出,这一次轮子飞的慢,但噪声极响,其中必含了极强的劲力!
吴翟却不管不顾,仍然挺剑去挡。
便听“当”的一声巨响,同样的结果,剑断,轮落。
吴翟反手接过祁志诚的宝剑,仍将金轮挑过去,微微一笑道:
“金轮法王,你还会别的不会?”
法王怒喝一声,金轮“嚯嚯”飞出……
反复七次,吴翟折断了七柄长剑,全真教三代弟子已全部集结在他身后,随时准备递剑相援。
丘处机捋着长须,笑道:
“皮赖的家伙,竟然在这个关头练起剑来了!”
孙不二忽然拔出宝剑,那剑青光闪闪、寒气森森,极是锋利,她抚摸着剑锋说道:
“不如让他用我这把剑!”
孙不二武功在全真七子中最弱,王重阳临终时将全真教最锋利的一把宝剑传给了她,俾以利器补武功之不足。
丘处机道:
“这剑太利,反而不美。”
马钰点头道:
“若是有一柄木剑,就更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其余四子皆不明所以,他们也不道破。
法王早已看出吴翟在以他试招,想他堂堂一代宗师,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敌人沙包?
但近身去战,又无万全把握,只能将金轮催动得愈来愈响,愈来愈重,只盼吴翟一着不慎,露出破绽。
然而,吴翟已渐渐摸出门道,之后六剑并未捅进轮中空洞,反而选在轮势最猛烈处,去挡,去砸,竟是拿剑如当做棍子一般。
法王渐渐不耐,忽然抛出金轮,便欺身跟进,猛地里左臂横伸,金轮斜砸,手掌自左下方仰拍,金轮自右上方击落!
吴翟右手挥剑下劈,左手长剑直刺法王掌心。
法王却闪身急退,只是试探而已。
但听“当”的一声,金轮斜斜的插入地板中,吴翟手中一振,长剑“吟吟”作响,却是完好无损。
吴翟微微一笑,将左手剑交回宋德方手中,右剑又挑起金轮道:
“大沙包,我剑法已成,你速速取出五轮吧!”
法王却不甘当众示弱,只是接过金轮怒道:
“金轮足以败你,何用五轮!”
吴翟摇摇头,长剑刺出,直落金轮,忽然白影一闪,手中长剑忽然不见,只剩三道白光,一道袭向法王手中金轮,另外两道分攻他肩井右腿!
只听“轰”的一声,法王骇然闪避,这一变迅若闪电,法王虽然避开了腿上一剑,又闪过了肩井要穴,金轮却被击落,右臂也被剑气所伤,鲜血直流!
丘处机赞道:
“妙极,妙极,原来一气化三清却是如此用法!”
这“一气化三清剑”是全真派最上乘的剑术,共有二九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手腕抖处,剑招却分而为三,实则有五十四种变化。
平日里全真七子只是剑招胜敌,彼时三招同出,虚虚实实,极为难挡,但剑依然是剑,最终也是只有一剑为实。
如今吴翟以气御剑,三剑齐出,却是三剑皆实,并无虚招,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吴翟后退一步,笑道:
“现在如何,还取不取其他四轮?”
金轮法王面皮胀紫,一言不发从地上捡起金轮,又将银、铜、铁、铅四轮从怀中取出,忽然爆喝一声,五轮齐齐飞出!
金、银、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