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库房留下的,天女之饰是我朋友恩夫子托卖的。”王大贵说,“入库之前我们几个一起验过,绝对是真货!但今日却变成了假货,这很明显是在寻物园的库房之中被调包了!”
王员外也点头符合,“肯定是被这黄斑鸠调包了。”
方静肖微微一皱眉,说,“黄斑鸠一直以来都是偷盗,他想要的都是直接拿走,没见他干过调包的事情……为什么要放个假的天女之饰在库房?而且做这个赝品并不容易吧?”
王大福冷笑了一声,“那谁知道去,查明原因找回珍品是你们衙门的事……话又说回来……”
王大福边说,边看了一眼方静肖肩膀上的雪球,“江浙一带本来也没什么猛禽,知府大人要是想抓贼而没线索,不如从养鸟的人入手,毕竟不是谁都那么容易弄到猴面鹰的羽毛的。”
卢月岚听后直点头,“好提议啊……不止要查鸟,还要查失窃的脏物……哦,不对,宝物!”
王大福微微皱眉,看了卢月岚一眼。
卢月岚拿着那根羽毛对着阳光眯眼瞧,“这黄斑鸠说来也奇怪,金银财宝都不偷,尽偷些奇奇怪怪的,这些东西还都是属于当年灵蝶宫所有的……”
“呃……”王员外想插一嘴,卢月岚没让,而是转脸问方静肖,“说起来,灵蝶宫的东西原本都是你家的东西,是吧?”
方静肖微微一挑眉。
“王大人。”卢月岚问王大福,“比如说,我家里有个碗,丢了。几天之后,我在饭馆瞧见有人在用,那我应该是要回来呢,买回来呢,偷回来呢……还是报官抓掌柜的呢?”
“呃……”
王员外又想插话,又被卢月岚打断。
“再比如,这个碗丢了,家里人还被杀了。”卢月岚凑过去问王家两兄弟,“我在饭馆看见有人用这个碗,结果碗还丢了,饭馆掌柜的竟然报官说怀疑我偷了碗……你说这个掌柜的是缺心眼呢,是贼喊捉贼呢,还是纯粹是个混账东西啊?”
王家两兄弟脸通红,只好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展昭等人听得直眯眼——哇!卢月岚名不虚传啊!
赵祯点头啊点头——人才!朕喜欢!
……
“我们只是负责宝物唱卖的,与什么灵蝶宫什么失窃物都无关。”王员外赶紧摇头撇清关系,“而且我们是苦主,既然东西被偷走了,那我们报官!”
“要报官就一起去趟衙门吧,还有你那个朋友恩夫子呢?卢月岚问。
负责去叫人的伙计说,客栈的人说恩夫子今早外出了,还没回去。
“那就多派点人去找找。”卢月岚让衙役出去找,并把假的天女之饰打包一起带去衙门。
王大福不满,“我乃朝廷命官,我妹夫是……”
卢月岚抬手一拍他背,“老王啊,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来这套,你没听说么?开封城里亲王侯爷都宰了,前阵子刑部工部枢密院,大官小官砍了一圈了,你妹夫就一个刑部司马,都不够塞牙缝的。”
“你……”王大福指着卢月岚手指头直抖,胡子都飞起来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卢月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色也阴森了起来,“王督管不是苦主么?丢了东西告到本府面前,本府让你上衙门聊几句,又没说要打你板子也没让人给你上枷锁镣铐,你怕什么?再说了,你一个督管还管我衙门怎么查案么?你是诚心来捣乱的不成?本府直属上司是开封府,只按大宋刑律办事,我管你妹夫是死马还是活马呢?你是准备靠裙带关系威胁本府阻挠办案么?”
王大福一个劲摇头,“没有!本督管是……”
卢月岚斜着眼睛瞅他——你很可疑哦!本府严重怀疑你隐瞒了什么?
王大福气得直跺脚,“本督管行得正坐得端,去衙门就去衙门!”
说完,气哼哼拉着兄弟王大贵一起去衙门,还让伙计都去找恩夫子,把人也带去衙门。
方静肖安排了几个衙役跟王家的伙计一起去,边伸手按了按卢月岚的脑袋,把他窜到头顶的火气往下压一压。
……
一场风波过后,寻物园内的买家基本都散了,众人也兵分几路准备先撤离。
卢月岚带着衙役和王家两兄弟先回衙门,他请公孙同行,说衙门里存着一具尸体,麻烦公孙帮忙验个尸。
公孙自然是答应。
霖夜火和邹良要先回趟白家庄,公孙就把小四子和小良子交给他俩了,让带着孩子一起回去。
唐落梅跟小四子和小良子混熟了,唐家两兄弟听说唐小妹和龙乔广应该很快也会到白家庄,就让侄儿跟着霖夜火他们一起走了,反正都是自家人。
展昭和白玉堂还有些事情想问方静肖,就跟着他一起先去存放天女之饰的库房。
赵祯要跟着展昭他们去查案。
九王爷想跟着公孙一起去衙门,但瞅着赵祯怎么看怎么不放心,只好对着影卫们摆了摆手,那意思——都跟着那祖宗走。
……
等众人分头出了寻物园,卢月岚突然拽了拽公孙的袖子,小声问,“话说,年弟,皇上为什么戴着个面具?”
赵普有些意外——竟然已经认出来了?
公孙想了想,就跟卢月岚说,“认错啦,那不是皇上。”
赵普有些无语地看公孙——书呆,你糊弄小孩儿呢?
卢月岚却摸着下巴嘀咕,“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