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妍本以为苏子放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又是这么没脑子的话!
转过头去不想再说什么。
不料这一次马承安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坐下来很认真地开口:“为什么?”
苏子放也同样认真地回答道。
“可惜了。”
马承安不明白苏子放的意思,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疑惑地看向他。
“马家菜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西北菜品牌,只是在这个地方,在安长县待着,没去外面扬名,可惜了。”
苏子放解释完,马承安哈哈一笑:“原来你是说这个。”
“苏师傅为什么会觉得可惜?”马承安眯起眼睛有几分笑意。
“这么好吃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让更多人吃到吗?”
“可是并不需要如此。”
马承安想了数秒轻轻开口。
“对很多人来说,他们吃到好吃的与不好吃的,也只是有一个念头觉得不错,并不会觉得这个是一种多么值得欣喜与激动的事情。”
“这也许就是我不想再去费心力去做这件事情的原因。”
“如果你做的东西别人只是觉得一般,可实际上却已经很好,那就没什么必要再去努力。”
苏子放听着马承安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比较好。
在食不语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不过现在仔细一想,才发现马承安和他考虑的其实不是一个问题。
对他来说,食不语在景陵面对着众多餐厅的追赶,所以只能越做越好吃,不能有丝毫退后的情况。
而马承安因为在安长县并没有任何对手。
凭借马家食谱传下来的精髓,马家父子羊肉宴在这个小县城打遍全城无敌手。
这种情况下,马家父子想到的可能也只是维持现状。
所有的食客吃到的菜品也都是和一开始一样的味道和品质,自然会产生一种疲惫感。
这也是苏子放这两天和食客们聊天得出的结论。
其实食客们对马家父子所做的菜品的味道评价都很高,不然也不可能大中午和晚上宁可排队数小时都来吃。
可是问题也很严重。
一样的菜品,一样的味道,很久没有改变,仿佛永远都是一个样子。
食客们虽然还是会来,可是几次后就不是非来不可,而是觉得没有新意。
苏子放将他的观点告知马承安,后者明显愣了数秒。
片刻后,脸上生出几分失落和不知所措。
“这样么?”
马鹤轩显然比他的父亲更能接受这一事实,叹一口气看向马承安:“这个问题是有发生。”
“之前就有顾客私下里反映过没有新菜的问题,只是我也想不到解决办法,就没有和你说过。”
“最近县城也有不少别的餐厅开张。”
“从味道来说却是还有不足,不过从品相和花样来说比我们好很多。”
马承安沉默了。
半晌,抬头看向苏子放:“苏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么样?”
苏子放听到这句话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径直开口道:“我希望您能和鹤轩兄一起去景陵,将马家菜发扬光大。”
“发扬光大?”
“说起来轻松,可是又怎么发扬光大?”
“烧尾宴!”
苏子放继续开口:“因为我知道菜谱的原因,当初在一次比赛上用过烧尾宴这道宴席菜。”
“后来知道情况后便没有再次使用。”
“这次来其实有一个想法就是详情您二位出山去还原烧尾宴。”
“目前我们店里已经有红楼宴这样的古宴,如果再有烧尾宴出品,那么针对古宴的还原可以可以提上进度。”
听到这句,马承安有几分意动,可是数秒后还是摇摇头。
“不行。”
“我们走了,村宴怎么半?”
马鹤轩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点头:“对,村宴是个大问题!”
村宴?
苏子放眉头微微皱起。
他之前从来不知道村宴还有可能出现问题,一脸疑惑地看向马承安。
“其实我们在这里营业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村宴!”
马承安轻轻开口,说出一段往事。
“最早的时候,我们家的菜谱丢失后,一直都是靠着摸索祖辈的拿手菜和特色菜进行的。”
“那个时候几乎都要倒闭,可是来了一个村宴的订单。”
“我们父子两个忙碌了一周终于完成了村宴的菜品,让新人品尝后终于定下。”
“第二天,所有宾客都对村宴比较满意,纷纷打听做菜的厨师。”
“等知道是我们后就开始来上门邀请。”
“一开始给的少,现在也慢慢多了起来,平均每周都有一个。”
“这里和城市不同,有很多酒店可以做村宴。”
“如果我们走了,就没有人能给他们做了。”
“到时候,价格就会被别人提高,味道也不好说。”
“让别人在宴席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丢面子,也实在太过不合适。”
“有一次我送一个坡脚的食客出门,他便感慨,要是这种村宴能够普及到每一个人身上该有多好。”
“村里人本就没钱,还要花大加钱做宴席,对他们来说劳民伤财,没有什么必要。”
“如果我们父子能够让这些人省一笔下来,那么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马承安说完,苏子放突然有些自惭形愧。
自己说的是利益关系和名声问题,而马承安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