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通县街道路边上,挂起了大红的灯笼,有的店铺门口,也跟着挂起大红灯笼,行人面上瞧着是多了几分的喜气,但是却不想是真正过年的气氛。
沈洛辰原本提议各商家联合起来,过年的时候,举办灯笼猜谜一类的节目,但是最后只有两三家响应,别的商家,好象都没有这个意思。
沈洛辰非常惊讶不已,私下里寻了老官吏打听事情,结果听他说,他在通县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各商家有积极挣银子的表现,大家好象都表现得相当的淡然。
沈洛辰心里面有数了,他的确是受上面重用的人,所以才会给派到这样特别的地方当知县。
沈洛辰回到家里面,瞧着家中四处挂着大红灯笼,还有乔云然面上的笑容,他的心里面轻舒一口气,自个家里面是有过年的气氛。
大年夜里,沈洛辰和乔云然用了晚餐后,夫妻出了房门,站在屋檐下,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很是安静,除去下雨的声音。
乔云然听了一会下雨的声音后,转头和沈洛辰说:“夫君,今年这般的不热闹,是因为下雨。”
沈洛辰瞧一瞧乔云然面上的神情,想一想,终究不想影响到乔云然的心情,他笑着随意的点头说:“这个城只要有年青人和小孩子,总是会热闹起来的。”
乔云然瞧着沈洛辰面上的神情,轻声说:“城里面老人们多,年轻人稍稍长大便离开了,我有些好奇,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大过年的日子,他们都不回家?”
沈洛辰其实也是好奇的,官府的记录里面,年轻人都是有明确的去处,但是他们出去的人,过后总会有迁移到别处的记录,而且他们是少回来,有的人是一去不回。
通县这样死水微澜的城,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洛辰其实无心去探寻秘密,有的秘密,适合就地掩埋。前事不追究,城里面的年轻人,可以不用再走前人的路,这个城总会有机会焕发新的生机。
乔云然瞧了瞧沉默下来的沈洛辰,再听一听风雨的声音,果然幸福总是要经历过波折,在最后才能够品尝美妙的滋味。
过年了,沈洛辰和乔云然在异地过年,他们距离最近的凌花朵夫妻,听说也要走上五天的路程,而且凌花朵夫妻赶在年前来了一趟通县,他们夫妻在过年的时候,要去别的地方。
乔云然感受得到凌花朵身上的变化,她心里面是羡慕的,但是她却未必做得到,凌花朵听她的话后,大笑了起来说:“然儿,我其实是羡慕你的,你比我聪明能干。”
乔云然同样明白凌花朵的意思,如果可以选择,谁都不愿意过这种背井离乡的生活。就如当镖师一样,最初一年是新鲜,第二年是热爱,但是年年如此,就会变成习惯性的磨砺。
乔云然的眼里面的担忧神情,让凌花朵瞧见后,解释:“我们过年的时候,也是夫妻在一处,又不能够回家,还不如行在路上。
我们现在多做一些事情,也许有希望早一日归家,就这样的飘在路上,一年好说,两年后,我其实感觉到有些累了。”
乔云然瞧着凌花朵眼里面闪过的神情,再想一想她有时候说的话,只能够安慰道:“花朵姐姐,你们辛苦五六年,总应该会有一个好的方向吧。”
凌花朵笑了起来,说:“你说得也对,现在比初来的时候好太多了,我们现在有方向了,距离回家的日子,也是近了许多。”
凌花朵夫妻走的时候,也说了通县那一处院子的事情,那位老人的外孙,在母亲去世后,唯一的姐妹远嫁后,他与原本家庭的关系冷淡下来,已经在外地安居了。
他在外面多年,近期内才听说了消息,大约年后会赶过来的一趟。
凌花朵低声和乔云然说:“然儿,我们最要珍爱的是自己,然后才是身边的人。这个世上,有了后母便有后父,我们为了自个的孩子,都要活得比男人命长。”
在乔云然惊讶眼神中,凌花朵解释了一些事情,以差一点就会无主院子的外孙说起。
通县的人,在原主子去世的时候,邻居们的确托付人送消息给自个的女儿,但是那个消息给人半路拦了下来。
那当外孙的人,原本伤心母亲亡故,父亲又急急迎新妻,再到姐姐远嫁外地,然后知道外祖父已经去世的消息。那个时候,他所有的都要依靠父亲,也不方便赶了过来。
他的后母有心拦了通县的消息,他的父亲认为前岳父已经去世了,他和新妻感情和美,也不想家里面因元配的事情,又再一次闹腾起来,也顺了新妻的意思,得过且过的由着去了。
当外孙的人知道实情后,在家里面再也无法生活下去,只有去从军远离故土,他后来行军的路上,腿受了伤,便顺势退了下来。
他没有回到故土,直接选择在从军的地方,娶了当地的女子,在当地安居了下来。
他的日子原本可以一直这样的过下去,只是后来通县新知县的消息,又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和家里人提了提有关外祖父的事情,他很是伤心,觉得不孝,不能够代母送外祖父最后一程。
凌花朵夫妻经过那人城里的时候,他们和认识的人提及了通县的事情,想起听来的消息,特意说了说那处无主的院子,现在有了新的主人,那人的外孙从前从军就是这个地方。
当时一起说话的人,也只当听一个热闹,只是他们回去和家里人提及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