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把闲散下来的时间,再一次规划好后,她觉得日子又可以重新有趣起来,早起,读一篇好文章,上午,给孩子们做一些针线活,下午的时候,她竟然有兴致抚琴了。
容氏却以休养身体为理由,再次把管理家事交给陆氏,而且直言,只要陆氏依照她的规矩行事,打理家事也是非常的容易。
陆氏顺从的接过管家的事情,她也无心更改容氏定下来的规矩,而且她心里面明白,下面的人也瞧得明白,这个家里面还是容氏在当家,她只不过是代管一些日子。
容氏把家事交付出去后,她在沈守达面前又表了表功劳,沈守达如今只要容氏身体好起来,他是不会太过干涉家里面的事情。
乔云然听说陆氏重新管家的事情,她去寻了陆氏说话,见到陆氏没有任何意外神情,她便不曾多言了。
乔云然回头和沈洛辰说:“我日后要是交权给儿媳妇,除非她在怀孕生子的情况下,否则我不会再把家事权利拿回来。这样反反复复的行事,下面的人,也不会服气儿媳妇管家的。”
沈洛辰听乔云然的话笑了起来,说:“母亲和嫂嫂的事情,你就不要理会了。她们能够平和相处这么多年,各自都是心里面极其有数的人。”
乔云然认同沈洛辰的话,她受不了无所事事陪伴在容氏身边的日子,或许陆氏正好需要这一份陪伴。
沈洛辰和沈尚可兄弟只有在早中晚餐的时候,他们会回来用餐,旁的时候,他们父子都在外面,他们和乔云然说,是在书房里讨论学问。
乔云然自然是相信的,在这样的时期,沈家人也不能够做旁的事情,只能够用心在学问方面。
这一日,沈培琴回娘家探望父母,沈守达夫妻自然是欢喜瞧见女儿,只是沈培琴听说沈守达夫妻这些日子都在饮用调理身体的汤药,她便有些不高兴提醒:“父亲,母亲,是药三分毒。”
沈守达原本见到女儿的十分欢喜,听女儿这话后,也跟着散了五分,他满脸不悦神情说:“我和你母亲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你在一旁指点过日子了?”
沈培琴嘟着嘴不说话,她四处张望后,很是好奇的问容氏:“母亲,大嫂和二嫂怎么没有陪侍在一旁?”
沈守达听沈培琴的话,再瞧一瞧容氏面上思考的神情,他冷笑一声:“琴儿,我那一日碰到亲家公了,我也要问一问他,你是不是日日陪侍在亲家母的身边。”
沈培琴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她很快满脸委屈神情瞧着沈守达说:“父亲,我婆婆一向不喜欢我,她怎么会让我陪侍在她的身边?
母亲待两个嫂嫂一向慈爱,自然是欢喜儿媳妇陪伴在身边,闲时可以说一说话,忙时,两个嫂嫂也可以跟着母亲学一学为人处事。”
沈守达瞧见女儿心里面最后五分欢喜也没有了,他瞧着沈培琴说:“你母亲养了你这么一个多事的女儿,再让你两个嫂嫂跟着你母亲学一学,那我们家就会再多出两个多事的儿媳妇。”
容氏听沈守达的话,她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她瞧着沈培琴问:“琴儿,你今天来家里面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培琴一下子记起要做的事情,直接说:“母亲,二哥这些日子闲在家里面,我想让他教一教他外甥读书,你觉得这事情可行吗?”
沈守达抢在容氏面前直接回答:“不行。你二哥可没有时间来教导小孩子读书。你们家实在有这个心思,你们可以为外孙专门请夫子来上课。”
沈培琴瞧着沈守达面上的神情,她一下子委屈的哭了起来,说:“父亲,我许久没有回娘家,我许久没有求过二哥一桩就这样一个要求。
父亲,我还没有去和二哥说话,父亲便要把路给堵住了。父亲,我是你的女儿,我的孩子是你的外孙,他要是学业有成,父亲,沈家人一样面子上有光彩。”
沈守达神色冷静的瞧着沈培琴,在容氏要开口说话之前,直接回绝道:“琴儿,你是我的女儿,你想要做什么事情,你的眉头一抬,我便能够瞧出五六分出来。
琴儿,你回吧,你别把你两个哥哥对你最后的兄妹情意,就这样的磨光了。我和你母亲的年纪都不少了,我们总有一天会走,你将来遇事,总要求到你两个哥哥的面前。”
容氏赞同沈守达的话,陆氏和乔云然妯娌对沈培琴只有面子上的姑嫂情意。
只有沈洛太和沈洛辰对沈培琴有兄妹情意,沈培琴要是把这份情意消耗了,将来再有事情,沈洛太兄弟绝对不会出面帮衬她的。
沈培琴来之前,她有无数好的想法,现在听沈守达的话,她有些迟疑起来。
他们夫妻瞧着感情比从前好了许多,但是沈培琴的心里面明白,一旦有事情的时候,在她夫婿的心里面,她是可以最先放弃的人。
沈守达瞧着沈培琴面上沉吟神情,他的心里面暗自松了一口气,沈培琴至少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她愿意去思考,他们当父母的再多劝上几句,多少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沈培琴当面应承了沈守达夫妻,只是她出了院子门后,便直接去了沈洛辰的院子,乔云然瞧见她很是惊讶,还是热情的迎接她。
沈培琴的姿态端得很高,几乎是昂着头问:“我二哥不在啊?”
乔云然不在意的回答:“他带着孩子们在书房看书。”
沈培琴无心再应付乔云然,她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丫头端着茶水在半道上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