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容易事。
在灾祸未出现时,让这么多人离开家园,需得多少口舌、多少魄力?
温子甫在临安时常年与底下官员打交道,跟着李三揭注重水利维护,那些经验给了他独到的眼光。
机会有了,他也抓住了。
温子甫从避难的小村子回到了府城,往家里递了平安信,又和同僚一块,在地方上忙碌了半年多。
连瑞雍十六年的春节,都是在那儿过的。
水患解了,但防疫和重建,耗费了他们大量的心力。
付出总有回报,遭洪水毁去的土地再次有了生机,百姓们回归故土,依靠朝廷赈灾的银子,慢慢恢复生活。
开春时候,温子甫等人回到了京城。
皇上lùn_gōng行赏,赏到温子甫这里,赏的是侯位。
定安侯的爵位续上了。
圣旨送到燕子胡同,吴公公笑眯眯念完,交给了温子甫。
温子甫交给了桂老夫人。
老夫人握着明黄色的卷轴,眼泪涌了出来。
今日荣光,确实有恩荣在其中,但他们温家子弟,亦有功绩。
而且,功绩不会在这一刻停止,二郎、三郎还在为朝廷效力,珉哥儿、章哥儿亦会跟上辞哥儿的脚步。
他们不会辜负这块匾。
她桂氏,能看到这份圣旨,她知足了。
夜里,霍以骁来接温宴回宫。
温宴抱着朱灏上了马车,道:“祖母哭了,眼睛都肿了。”
霍以骁道:“难得。”
温宴握着儿子的小手,道:“他见祖母哭了,跟着嚎,祖母被他弄得不敢哭了。”
霍以骁呵得笑出了声:“傻儿子哪天不哭个三四五六回。”
朱灏眨了眨眼睛,他没有领会父亲的意思,只伸着手要抱抱。
霍以骁把他抱过去,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哭就哭吧,小娃儿哭戚戚的,也不丢人。”
温宴弯了弯眼。
是啊,父母都在身边,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