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卿瑛的另一只手立即就覆了上去,倍觉沧桑的哽咽道:“当日,父亲被抓起来用刑时我就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人家的身子不好,也不知道那帮杀千刀的把他给怎么样了,但我觉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五姐不也不说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吗,咱们宜就此下了论断的。”
钱卿瑶在看到那只红艳如血的凤血玉镯时,眼睛就紧紧黏着钱卿瑛的手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什么,装作无心一般抚着镯子疑惑道:“这镯子怎么还在,难道没有被那帮绑匪摘走?”
鸢萝闻言便捂着嘴轻笑道:“五小姐说笑了,咱们姑娘回来的时候除了人瘦了许多,什么苦头都没吃过,除了衣服下摆撕破了,首饰都是原模原样的,多少兵丁都看见的。挨饿受折磨什么的都是外头乱传的,真如传说的那样有哪个人能全须全尾的毫发无损?”
钱卿瑛也好像被烫到一样抽回了手把镯子掩盖起来,有些心虚的顾左右而言他:“鸢萝快去取些新做的干果蜜饯来,我这嘴里有些寡淡。”
鸢萝仿佛自知造次,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就匆匆退下了。
看着钱卿瑛的雪肤玉貌,钱卿瑶的神色便沉了下来,皇太子这阵子对她十分冷淡,每每求见便被不耐烦的打发回来,原来他竟然不是抓钱卿瑛去刑讯逼供,而是把她弄到手了么!
那日在密室中钱卿瑛便被披上了斗篷从头包到脚,哪会有人看到她的头上有什么首饰,旗裝下摆的布条则是她自己撕了过滤积水的,任由钱卿瑶怎么查都能合得上,暂时动不了钱卿瑶,让她堵心添烦也是好的。
纵然有着血缘,二人却从不视对方为血亲,如今维持表面的客气就是维持了皇家的体统,姐妹翻脸什么的太让人看笑话了。
接下来不管钱卿瑛说什么,钱卿瑶都是神色恍惚,惊疑不定,也没心思提借银的事,午饭都没用就草草告辞回宫了。
“人怎么这么早就走了?”钱卿瑛刚回正屋外间,胤禛劈头就问,眼里的戏谑掩都掩不住。
钱卿瑛的心情明显拨云见日,好似偷了葡萄的狐狸笑眯的眼满是狡黠:“就许她害我,不许我诳她一把。”
“你都诳她什么了。”胤禛侧着头好奇道。
钱卿瑛撅着嘴任性道:“我为什么要同你说?又不能指望你帮我。”
“爷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么?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胤禛咬牙切齿的瞪着钱卿瑛,说到后面就好像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钱卿瑛垂下头,咬着粉润的下唇,忽然认真道:“爷为妾身做的,妾身都会还给您的。”
“那你欠爷的可多了……”胤禛下榻站起身来,从身后环着钱卿瑛的腰,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钱卿瑛觉得气氛太过暧昧,用力去掰箍着自己身体的铁手,红着脸挣扎道:“别这样,我身子没好,你勒的我喘不过气了。”
胤禛煞有其事的一通检查,正色道:“是还瘦了些,不过也不算膈人,凑合吧。”
钱卿瑛捉住胤禛在她身上胡乱游移的大手,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还要想想,现在没准备好。”
胤禛的脸上就有了功败垂成的幻灭,颓唐的叹了口气,哀怨道:“好,爷说过会等你心甘情愿,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七老八十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