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怎么办?”钱卿瑛偏着头指了指身后之人问道。
胤禛看着期期艾艾的两个婢女,皱了皱眉说,“陈芷、青萝留下,对头要针对的不是你们,赶明儿你们自己再重新上路回京城。”
“奴婢全凭主子吩咐。”陈芷拉了拉吓得不轻的青萝,定了定神应诺了。
转瞬青萝就想通了,暗暗怨怪自己不争气落了人后,收敛了情绪亦道:“奴婢全凭主子吩咐。”
钱卿瑛跟着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又到马车了换了一身行头,想了想郑重其事的把某物揣进怀里,做个防备。
“好了?”胤禛上下打量了钱卿瑛一会儿,也不待她回答,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放上马背,旋即自己也翻身而上,小心翼翼的打着马淌着过小溪。
钱卿瑛望了眼几乎淹没到马腹的湍急水流,屏声凝气的缩着身子,好几次都感觉到马步踉跄,险些栽倒下去。
好不容易一队人马都过了河,前面不是大石挡路就是留有大坑,胤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先钱卿瑛说的他还不信,只是带了防范未然的心理,到现在这些不痛不痒的障碍却是让他越来越相信钱卿瑛的判断。日头越来越西斜,眼看着就要落下山头,可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往哪头走都来不及了。北京天津河流
到了树林边缘,胤禛勒住马头,举目环顾四野,此处濒临永定河,眼前有着望不尽的征帆远影,揽不完的斜阳丽彩。江风凉冽,不远处的树林被吹得哗哗作响。
“这里是?”胤禛微敛眉。
“爷,过了前面的树林就是廊坊北三县的香河县了,离密云、怀柔、延庆都不远可也不近。紧赶慢赶的,兴许晚上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小高子骑马靠了过来,答道。
胤禛的目光在钱卿瑛脸上停了一瞬,眉头微蹙,看了眼天色,扬声道:“走了这么久大家也累了,就在此处稍事歇息,喂马饮水。”翻身下马,把钱卿瑛抱了下来,这才把手上的缰绳扔给随从。又道,“小高子,夏夜露重。你去把格格那件孔雀羽披风拿来。”
钱卿瑛慢着脚步,扶着胤禛的手僵直地站定,微晃着活动了下筋骨,补了一句:“把爷的披风也取来吧,等下要过林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蚊虫毒蚁的。”心中忧虑更甚。
“主子们稍后,奴才这就去拿。”小高子应着就快步跑开了。
说是歇息其实就是抓紧时间啃面饼馒头一类的干粮饱肚了,这时钱卿瑛是暗地里埋怨胤禛的,他小老婆生孩子关她何事,如今让她这般狼狈的骑虎难下,难怪她除了两人在床上温存时。其他时刻都没觉得胤禛属于自己。因为除了她之外,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她想一夫一妻真是痴人说梦。
“回京后。都随他去吧,我真的努力过了!”钱卿瑛疲惫的闭上眼,默念道。
胤禛就着马奶酒,慢慢地啃着馒头,把有嫌疑的人在脑子里迅速的过滤了一遍。他想到了总爱打钱卿瑛主意的皇太子,想到了总想掌控他府里继承人胤禩。或许还有很多个别人,但到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其实都不用他再想,休整完毕,骑着马踱步到密林深处,先是绊马索让最前面的探路人栽了下来,队形一乱,树上便跳下数十个蒙面人将他们层层围住,血战一触即发。
可是没等双方开火,就从密林上方铺天盖地的撒下一张巨网,胤禛和侍卫们拔剑砍了几下,那网却是丝毫不动,不一会儿所有人和马就被麻翻倒地了,原来四周的蒙面人是只负责收网围拢的。
钱卿瑛神思混沌,软软躺下的时候还依稀的听见一个女子的嗤笑声:“这网可是用桐油浸泡透了的,拿刀剑岂能砍断!网上还特意上了méng_hàn_yào,原来还防着你们有火铳备了弓箭手,哪想到竟然如此不济事。这票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土洋红色的粗麻布围帐,周围黑梭梭的,勉力动了动手指,发现几乎不得动弹,不禁暗自悲呼:“倒霉。”其实钱卿瑛在看见大网的时候就刻意闭上嘴巴屏住呼吸了,看周围空无一人就知道他们对自己的麻药有多自信了。
深吸了口气,集中精神摸索到怀里,在摸到那个鼓鼓的大荷包时,钱卿瑛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被换了衣服,想来身上所有值钱物件都被搜刮一空,这个东西果然如她预料中一样,被嫌弃的塞回她怀里。
就着光亮拆开棉团,凑到鼻尖嗅了嗅,不但精神为之一振,身上的力气也都回来了。
钱卿瑛手中的东西正是女子月事包,早在过河前她就回马车里把太医院开的破障药粉撒在棉花里团好,里面还放着棉纸和月经带子。
这东西不管男女都是避讳不及的,这个时候男子视此物为污秽之物,就是女子也不愿把这种东西放到眼前去闻其味道的,此物掺杂益母草之类的药粉也是常见,一般来说他们总不能眼见着钱卿瑛流成满江红的,不但不能没收了,还得在她不够以后特意另外给她续上。
当然要是碰到一个极为谨慎且格外超脱于世俗之外的擅长医术之人,那就只能说钱卿瑛点背到了极点,与人无尤了。
正想到窗户那查看一番,就听见一男一女说着话往这边走来。钱卿瑛连忙收好月事包,三两下的爬回床铺原样躺好。
“呦,这女的还没醒哪,师兄把那牲畜粪便制的醒神香给她闻闻。”女子拉长了声音,恶作剧道。
“好嘞。”男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