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望着钱卿瑛这副表情,也多了丝慎重:“你怎知晓?”
钱卿瑛的眸光却有些闪烁,一时间也没个说辞,只好支支吾吾的说:“人到了某个阶段就自然会知道,譬如多累积功德业力,人自会有所领悟。总之有些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这话落在胤禛耳朵里就变成了功德积累的多了就能达到天人感应的程度,而钱卿瑛就已经到了那步了,难怪她总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那些和尚说的龙气聚集之女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
钱卿瑛也不知道自己这番掐头去尾的话都把胤禛给忽悠瘸了,也给她的形象添上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意味。
不知何时钱卿瑛已让鸢萝将七宝乌木藏经龛取了过来,送到胤禛跟前:“爷不如瞧瞧妾身抄的经卷吧,其实这些有一半是替皇太后抄录的,过些天宫里就会来人来取。从小妾身就把金子研成金粉,掺入墨中,用蝇头小楷抄录,虽是写的艰难,但每每如此,妾身便觉得身心分外宁静。爷让太医去检验下妾身送去的经卷吧,妾身心意到了,福晋用于不用都再与妾身无关。”
她这么做是避嫌,免得胤禛以为她在这些经卷里做手脚,才让人产生幻觉,虽然她真的这么做,太医也检验不出来就是了。她从没告诉过胤禛中医光从感官上辨认药物,大多数都是辨别不出来的,所以她拿出苦艾酒时,就一再强调太医若是把那些药物全部放在一起发酵,就会发现破绽,竭力维护中医学的权威,否则日后但凡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事,大概胤禛都会怀疑到她身上。
“哎,你有心了。你且送去,有些事随缘吧,矫枉过正反而不好。”胤禛拍了拍钱卿瑛的手,感慨万分。
钱卿瑛到了澄心堂,耿氏打了帘子迎了她进去,笑道:“格格来得好巧,福晋才用完午膳呢。”
完全安心当丫头的姿态,让钱卿瑛实在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隐忍,想着便笑道:“耿格格可真是忠心勤快呢,难怪得福晋爱重。”
耿氏连退两步,躬身辞道:“格格说笑了,奴婢不敢当。”
钱卿瑛便不再说什么,见了那拉氏,先是客客气气的请了安,再说到宋氏,便把所有偶然都拉到自己身上:“宋格格的遭遇是重重巧合累加到一起了,就算有责任也决计不在福晋,而在妾身,毕竟是我们姐妹连累了她,好在太医也说宋格格的胎儿原先样的有些小,如今延迟了产期也无大碍。妾身心中极为过意不去,便向到大觉寺为宋格格和她腹中的胎儿打一场斋,以寻得佛祖保佑,福晋意下如何?”
反正摆姿态都要送东西花银子的,与其送的悄无声息,不如大张旗鼓的打斋,丢下去的银子好歹也能听个响,博个好口碑。
那拉氏的脸色和缓了一些,笑意便浓上几分:“这感情好,咱们爷洪福齐天,宋格格的胎儿必定能安然降生的。不如我也凑个数,和你一道打这场祈福斋。”
钱卿瑛便识趣的赞了一声:“福晋贤德!”
后来随着禛贝勒府里若干人等的不断加入,也就是添个一二两碎银子的事。
眼见一石四鸟之计生生变成了一场友爱秀闹剧,宋氏被哽的不行,据说接连几日都不曾出门,就是为了逃开大家的“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