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看到这个时代第一场活春宫的兴奋激动,还是运动或者被风吹的心跳,总之钱卿瑛那小心肝一路上都是扑通扑通的蹦跶个没完。
“知不知道那个兔儿爷是谁?”回到帐里,胤禛挥退众人就对钱卿瑛直言,他实在是放心里憋不住了想找个人宣泄。
“谁?”钱卿瑛勉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蒙古郭尔罗斯后旗新任台吉——毕喇什,年方二十,生母是汉人流民。”胤禛淡淡道。
这话平铺直叙,信息看似简单,联合了草甸上那抵死缠绵的禁忌之恋,却包含了极为复杂的政治意义。
郭尔罗斯后旗:顺治五年设,旗治在嘉朱温都尔(汉名榛子岭),设有佐领三十四名。这些蒙古军旗是科尔沁部族归顺大清,统一蒙古后,由清帝派遣大臣进驻分设的,而这郭尔罗斯后旗所拥有的佐领数量最多,规模最为庞大。
毕喇什年轻,生母又出身卑微,除了心计和眼光,剩下的恐怕就只有那身男女通吃的美丽皮囊了。皇太子的手,伸得太早,太长!
做商人总要和朝廷打交道,钱卿瑛精通时局朝政,胤禛是知道的。
而胤禛在那简单话语里包含的不甘,嫉妒,还有嘲讽,钱卿瑛也不是没听出来,打定主意让他心情轻松些,叹了口气幽幽道:“妾身在想皇太子果然要比所有阿哥都要精明,而妾身的五姐也真是可怜。”
“怎么说?”胤禛一时间不解其意。
“先说五姐吧,拖着笨重的身子,替夫君日日饱受妊娠之苦,到头来居然斗不过一个男人。真是菊花残,满地伤。”钱卿瑛这唏嘘倒是真心感慨,“再说皇太子,别人联姻都因为接收的是人家家里的姐妹或女儿,始终不是自己,翻起脸来不过是狠狠心罢了,管那些姐妹和女儿去死,反正还有兄弟和儿子,牺牲她们又有什么关系。这皇太子却是睿智,直接找台吉本人相好,有了那档子事儿,想翻脸都难。”
一席话下来,胤禛都笑抽了,那点凝重郁卒的心情一扫而空,抱着腹部的指着钱卿瑛半晌说不出话来,等终于缓过来后才对她一本正经道:“今日爷才知道,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若论古灵精怪,普天之下还真没一个比得上你。”
钱卿瑛又皱着脸道:“其实妾身还有一句想说的。”
“什么?”
钱卿瑛诚心劝谏:“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男人纵欲不保养真的老的比女人快,皇太子脸上还看不出来,衣服底下真的是残了。爷要是老想着四处花花,皇太子的今日就是爷的明日。”
“看来怨气很大嘛!还敢嫌弃爷老?是不是被那兔儿爷给迷住了?嗯?”胤禛沉着脸欺身上来。
钱卿瑛身体倚着胤禛的臂弯,徐徐躺下,食指轻轻抚过他的眉骨、鼻梁、抿紧的唇,吃笑着:“怎么会,爷还年轻,不到三十呢。雄姿勃发,龙马精神的……”如一条鱼扭动着紧贴他的身子。
“小妖精。”胤禛气息一沉,犹如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把抱住钱卿瑛,急不可耐的乱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