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在皇帝看着手中的牓子的时候,这些事情尚还没有传入到皇帝的耳中。
皇帝看着两位左庶子的牓子,要说严重,也的确是很严重。
因为让后宫女人当政……并不是歧视皇后,事实上,皇后也帮过他很多。
甚至,他也一直视皇后为贤内助,也丝毫不会担心皇后干政,但是,这里说的是殿下周围任用的全是女官。
而且,跟其他人相比,皇后绝对是最不愿意看到后宫干政的事情发生的。
那难道夭夭就没有阻止?
这里是一个疑问,不过,他很快便想到了,东宫的一些内监什么的,也都还在,倒是可以问问以前东宫是如何的。
给魏间吩咐了下去后,接下来……
皇帝又来看太子的第二大罪,不读书,而且只懂得四处游玩,又或是留恋后宫。
这事怎么说呢,可谓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就看两位左庶子是采用何种言辞,是否足够严厉了。
皇帝再次拿起牓子反复了品味了下那些句子。
俨然,两人的神态动作都已经浮现在他眼前。
想来,这应该是生气时所写,再看这笔墨运劲,代入感瞬间就来了。
这时,皇帝这才缓缓地放下了两人的牓子。
感觉的确。
去了东都以后,他就不太好管教太子了。
毕竟,山长水远,若是没有人来束缚住太子,太子肯定就很容易会松懈。
可若是照此说来,朕如此相信你们二人,你们二人就这样管教太子的?皇帝想到这,倒是忽然又有点气。
太子会那样,完全是年轻,你们二人,膀子上却是直接说太子的不好,你们可曾劝过一次?
可能,他们私底下有劝过。
只是……
这牓子上文字没体现。
这不由得让皇帝不满了。
很快,东宫以前的内监管事,以及女官管事,也是同时被召了过来。
“奴婢,参见陛下!”
“免礼!”
顿了顿,皇帝这才又问道:“你们说,以前东宫是什么样的?”
两人皆不知所指。
这时皇帝也是更为具体地问道:“朕是问,以前东宫,太子让你们进后宫寝殿的范围?”
女官答道:“回陛下,太子并不限制我们女官、宫女进入后宫寝殿。”
内监答道:“回避下,自、自从太子妃来了以后……我们内监就不曾入过后宫寝殿的范围之内。”
这时皇帝也是问道:“这是为何?”
内监便答道:“这……太子殿下也没有明说,只是与奴婢们说,如若没有太子妃的传召,不可进内。”
皇帝:“所以说……不让内监进入后宫寝殿范围之内,是太子妃下的?”
内监:“这……奴婢们也不知。”
皇帝:“好了,你们下去吧!”
皇帝一问基本上便可知道,想来一定是夭夭下的,可能是有内监在,让夭夭觉得不习惯吧。
但是!
即便如此,这或许反倒是更加坐实了太子留恋后宫之事。
毕竟,牓子上都说了,大臣要见太子,还得让内监去告诉宫女,宫女再转告,那也就是说,太子经常躲在后宫里面不出来。
这事,是得解决一下。
只能说,夭夭也的确有错,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
反倒是太子,这经常躲在后宫,才以至于出现这样的事。
“难怪!”
“这似乎也就解释得通了!”
“难怪于志宁明明膀子上净是坏话,可却是极为赞成让太子当这个洛州刺史。”
“唔……不过这个洛州刺史,似乎还是太子主动揽下来的。”
“这又是何意?”
皇帝又翻了翻张玄卿的牓子,上面倒是没有说。
只有于志宁的牓子上,有零星的几个字眼提到这是太子提出来的。
“所以说……这又是在搞什么花样!?”
看到太子在膀子上说,想把洛州的赋税都留下来,以备后用,皇帝为何有种,太子这是想要零花钱的意思?
毕竟东都不同辰都。
若是在辰都,太子但凡要什么,直接去内库取便是了。
然则,东都不同辰都,那边可没有多少东西留下。
能用作平常的花销,那都已是极为不易。
不过洛州毕竟是作为一个上州,其中的意义,以及赋税,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去给太子挥霍的。
正当皇帝这么想着的时候……
外面,也是忽然传来内监的声音,道:“工部员外郎杜正春求见!”
皇帝一听到这个,也是反应过来,他都差点忘了这事了,然后,紧接着便道:“让他进来吧!”
这显然,又是太子做的好事。
谁曾想,到了上年年底统计炼铁产量的时候,才发现,太子竟然让工部员外郎杜正春把原本应该炼出来上交的铁锭,都用作来制作什么打谷机,以至于今年下来的产铁量一下子少了不少。
这原本官营的炼铁作坊自然不可能背这口黑锅,因此,到了年底一查账的时候,就把源头追到了工部员外郎杜正春的头上,而工部员外郎杜正春当然也不可能自己担下这罪责。
因此到得最后……
便只能是由他这个皇帝亲自来解决这事。
之前已经说过一次了,这一次,他却是要瞧瞧,这打谷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因此,特意让杜正春去给取回来。
很快……
两台打谷机便出现在延英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