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看不上他们?
曾经的愤愤不平到了现在,就变成了证据。
“是啊,他以前没道理看不上我们,我们可比他强出太多了。”
所以……
纪长泽从前始终不与他们来往,难道真的是有人逼?
可他就算是庶子,那也是侯府的庶子,谁能逼的了他?
两人照着纪长泽给出的线索一路猜下去时,纪长泽正带着书一路往回走。
原主的确是瞧不上书院里的那些同窗,他瞧不上同窗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多优秀,而是他想要和更优秀的人做同窗。
权贵也是分等级的,那些真正家里有能力有门道的,可是都在国子监。
像是纪长衍,作为侯府中的嫡长孙,当年就是入学国子监,他为人温和,交了不少好友,那些友人虽然自己还没入朝,但家中可都是非富即贵。
原主十分眼馋长兄的人脉,盼星星盼月亮也想要效仿,结果国子监名额一家只有一个,长兄去了,他就去不成。
若是老侯爷或者纪老爷想想法子通通门路,倒也不是找不到法子送他进去,但纪老爷庶子一大堆,他就算被纪夫人养在膝下,也没那么大的比重值得两人去费心为他铺路。
于是,原主心底便多了许多的不甘。
他不愿意和这些“不入流”的同窗交往,自觉他们算不上什么人脉,毕竟无论是在哪里,说得上话的都是生都不是嫡长子。
要不然,身上也不会没有国子监名额。
时间一长,他在国子监里就成了最不被人待见的那个。
大家在家里都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谁乐意去热脸碰冷屁.股。
回忆了一下刚刚王子芝两人一脸懵逼的表情,纪长泽估计不出三天,他不与同窗交流是另有隐情的事就能传遍整个学院了。
毕竟这俩人,可是学院里有名的八卦王者。
果然第二日纪长泽来学院时,就有不少学生明里暗里瞅他,还有人专门试探的过来和他打个招呼,得到他热情的回应后,脸上先是露出见了鬼的神情,接着就是一副“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啊”的模样。
一上午,来和纪长泽打招呼的学生至少有十几个。
纪长泽都十分亲近的和他们交流着,好似以前他沉郁不与人相处的样子是他们错觉一般。
甚至最离谱的是,测验做完,纪长泽居然直接是榜首。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中流都勉强的。
这些同窗们也都是要脸的,没人去直接说自己怀疑纪长泽作弊,而是试探的凑过去询问测验中的内容,结果纪长泽对答如流不说,还逮住对方足足讲了半天的经义。
那可怜的学生听的是头晕眼花,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缓了半天才说:“他绝对不是作弊,刚刚跟我说的那些可比之前考的难多了。”
“奇怪了,他不是向来学的不怎么样吗?”
“这点倒也没什么,他从前不也上过榜首吗?突然落下来罢了,主要还是要搞明白,为何他变化这样大,之前他对我笑了一下,我差点以为我还没醒。”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闻他被人威胁,不让与我们一道,所以之前才避开我们的。”
“天子脚下,谁这么猖狂,连我们书院的学生都敢管。”
王子芝挤进讨论的学生中间,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其实都在暗暗偷听),压低声音,以一副“我有个大八卦”的姿态,说给他们:
“我从我三姨妈的婆婆的娘家侄儿的岳丈孙儿那打听到,每次纪长泽考的好了,他父亲都要找借口去训斥他,长此以往,纪长泽也就慢慢【不好】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那些装偷听的少年们也不装模作样了,纷纷挤上来:“真的假的?他父亲为何要这般做?纪长泽若是出息了,那也是他脸上有光啊。”
“也许是为了嫡子?庶子若是比嫡子强,那也说不过去。”
王子芝一脸“你们都太落伍了”的表情:“哪里是为了嫡子,听闻侯府的嫡长孙也是如此,常常要被训斥呢。”
“子芝你从哪里打听到的,可不可靠?这事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王子芝撇嘴:“我你们还不信?那可是侯府内院伺候的下人透出来的话,要不是我关系广,这七拐八拐的,还打听不到呢。”
“而且之前纪长泽可是亲口说,他父亲不让他坐车的,若是真心疼儿子,怎么会这样的天气还不让坐车。”
众人都是一脸恍惚。
回去的时候看着一脸认真看书的纪长泽,惊疑不定。
难道,真的是他们误会了纪长泽?
纪长泽不是为人高傲学问不佳,而是迫于孝道不得不这样?
但……为什么呢?
纪长泽安静听讲,假装没感受到周围一群人在偷看自己,兢兢业业的做好学生,抄写笔记。
回去时,考得好的学生都拿着自己的测验成绩打算回去邀功,考得不好的则是偷偷摸摸藏起来试图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周饶令正埋头藏的欢,眼角余光突然发现纪长泽居然也正在藏。
他可是榜首啊!
“纪长泽,你不带这些回去给家里人看看吗?”
说完,就见旁边的小少年脸上的表情慌了一瞬,有些尴尬笑道:“不必了,我带回去,倒是让人觉得像炫耀。”
怎么会呢?
谁不知道纪长泽家的长兄在国子监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