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出,另一个小厮也没话说了。
“这个……反正我们直接去通报,就算是老爷不见,仙师肯定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说的也是,那你快些去吧。”
纪长泽站的远,听着他们俩以为他听不到的窃窃私语。
商量完了,其中一个小厮进府去通报了。
他也耐心,就站在那等着。
也是巧了,小厮找到西于家主时,他正带着一个凡人大夫来为受伤的年轻修士治疗。
这位大夫在丹东十分有名气,称得上是名医了,但是当进了屋,看见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即使被小心擦干净了脸上沁出的血,也还是会有血液缓慢流出来的少女,还是摇了摇头,一脸为难。
坐在床榻边,正在为少女小心擦拭她额头汗水的女子见状,眼底露出一份失望,微微咬了咬牙。
西于家主连忙问道:“您可是我们丹东的名医,真的半点法子都没有了吗?不求将这位小仙师治好,只要保住命就行。”
白发苍苍的大夫摇摇头:“老夫虽有名气,却也并不是医修,只是在治凡人方面略有心得,这位小仙师如今没了一条腿一条胳膊,身体内还藏着异兽的毒,实在是治不了。”
床边坐着的女子猛地站起身,将手中拿着的帕子丢到了床边水盆里:
“我早就说了,找凡人根本就没用,我们还不如带着敬年思回东大陆,我师父与袁秀真人关系好,我们求到她跟前去,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同样也是一脸失望的一个小弟子听到她的话,满脸不忿开口:
“怎么带回东大陆?年年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御剑飞行,一路上马车颠簸,等到我们回去她早就不行了。”
女子道:“那也总比我们在这里干瞪眼来的强,她这个伤只有医修能治,医修们大多深居简出,东大陆都不多见,在丹东怎么可能找得到医修,我们回去她还有可能活下来,一直在这里等着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死路一条?年年死路一条是因为谁?”小弟子脸上怒意更重,直接站出来与女子面对面:“要不是你推她,她会被异兽伤成这样吗?!”
女子也生气了:“我都说了我没有!”
“一路上你一直在针对她,我亲眼看见有人把她推进去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和女子穿着一样服饰的年轻修者们纷纷帮女子开始说话。
“你们真火宗都什么态度,你们自家的弟子受伤,耽误我们游历,严师姐还好心要带她回东大陆,你们不知道感恩,居然还好意思责怪严师姐。”
“我看是你们天云宗欺人太甚才对,分明就是这个女人推了我师妹,现在我师妹明明不能动还非要带着她回东大陆,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师妹哪里受得了。”
“是你们不识好人心!”
“是你们害人在先!”
“是你们!”
“就是你们的错!”
两个宗门这一次出来的弟子都很年轻,对峙着对峙着就吵了起来。
吵到了最后,纷纷拔剑,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
西于家主和老大夫被吓得硬生生后退好几步,生怕这些仙师们打起来牵连他们这些凡人。
最终还是在场唯一年纪过了二百五的金丹修士,真火宗长老,敬年思师父阴沉着脸开了口:“好了。”
“我们这还是借助在人家家里,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这话一出,两边的弟子也都想起来还有凡人看着,顿时神情都讪讪起来。
倒是西于家主听到他说的话,连忙讨好的说:“没关系没关系,各位仙师随便,就算是这里的房子被拆了,那也是我们西于家的福分。”
所有弟子们:“……”
这话一出,他们更加不好意思打了。
敬年思的师父今年虽然刚刚满了二百五十岁,但相貌停留在了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有点稳重的年轻人。
他大名则临海,宗门里的弟子们叫他长老,其他宗门的叫他临海真人。
则临海活了二百五十年,从来没收过徒弟,这次出门在外碰上敬年思这个灵根还算不错的小弟子他还很是高兴了一番。
毕竟凡人不都讲究一个开门红吗?
他第一次收徒就收到这么一个灵根不错的,以后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结果还没高兴几天,正畅想着五百岁以后被徒弟奉养的老年生活呢,小徒弟就搞成这样了。
十四岁的小孩,没了一条腿,没了一条胳膊,脸上毁容,血流不止,这还是个女孩子,先不说活下来之后她要怎么生活,就光是现在活不活的下来就是个问题。
因此则临海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这三天他始终坐在小徒弟床边,为她输送灵力,本身就疲惫不堪了,还要听着这些弟子们跟鸟一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简直恨不得把他们的嘴给缝上。
可他不能。
这要是在自家宗门里他还能发火,出门在外带着一群小孩,他就是一头领头羊,只能压住怒意,深吸一口气,强作稳重。
手上的灵力一边输送不停,视线一边落在了旁边的严湘凤身上:“年思受伤,本就是我真火宗自家事,这几日多谢天云宗几位停留帮忙,既然天云宗是来游历的,我们今日就此别过吧。”
他没用商量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