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二哥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对着千面神镜束手无策。
贾琮暂时也没有办法,宝二哥便提议先进入一面镜子试试。
如此众人选定了一处门户进入,方迈步进入时,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四面群绕各式石块,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而且一株花木也无。
神马情况?贾琮、宝二哥、林妹妹面面相觑,只有薛宝钗心神忽的一跳。
只见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飘,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芬气馥,非花香之可比。
贾琮觉得香味有些熟悉,再一想不是进来前那冷香丸的味道吗?他心中有了发现,手上便拿了秋水剑出来。
宝二哥便道:“琮哥儿,如此良辰美景,为何要拿刀剑出来?”
这位宝哥哥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说出此等玩笑话来。
贾琮不理会他,闷头朝内直走。见两边俱是抄手游廊,便顺着游廊步入,又见上面五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廊,绿窗油壁,更比前几初清雅不同。
他心中更加奇怪了,林妹妹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心中暗暗跟着提防。
只有宝二哥继续没心没肺的欣赏风景。
顺着云步石梯上去,一同进了意见小院,只觉异香扑鼻,那些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
贾琮心中更加紧张了,薛宝钗脸上忽的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的玩器全无。案上止有一个土定瓶,瓶中供着数枝菊,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
贾琮心底发毛,大喝一声,秋水剑猛的一绞,把眼前的一切绞的粉碎。
薛宝钗抱头痛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就是忍不住,仿佛那在哭的人不是自己,要哭的东西也不是自己。
贾宝玉还闹不清楚情况,责备道:“琮弟,你太莽撞了。把宝姐姐的蘅芜院给毁了。”他不知道为何说出来这个名字,说完自己也感觉惊诧。
贾琮怒喝:“什么狗屁蘅芜院。你仔细想想,当中一块大石,院里藤萝异草,房间雪洞一般,供菊,青纱帐,这是给人住的吗?这是给死人住的,你是不是想宝姐姐去死?”
剑光过后,忽然一阵风吹过,冷飕飕的。
众人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小院又自动的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上面有一匾是“蘅芷清芬”,对额是“吟成豆蔻诗尤艳,睡足荼蘼梦亦香”。
贾宝玉当然从字体上看出了一些熟悉的神韵。他心中惊讶,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之神色。
贾琮冷笑道:“蘅芷清芬,横置清坟。这是恨不得咱们早死啊!”
薛宝钗在林黛玉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下里,她起身道:“便是死,也不该被人这么拿捏揉搓而死。”她的语气说不出的倔强。
贾宝玉还在愣神的功夫,其他人就下定了主意。
剑光不能粉碎,房屋会还原。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元神明镜倒映四面八方,却不能发现任何漏洞。这不是一般的幻术,也不是障眼法。
但也绝对到不了涉及法则的练假为真的境界。
贾琮推测可能是一个阵法,而阵法就会有阵眼,找到阵眼,才有破局的可能。
林妹妹忽然道:“琮弟,你看那里是不是多了些石头?”
他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大玲珑山石旁多了一些。石头也不见奇特,普通的青石,有棱有角,形状各异,半截埋在地下,露出地面约半人高。。
石头一共有五块,不规则地躺在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相距都有一两丈。
他点点头,肯定地道:“是的,多了一些。”
说着,他走了过去,准备查看。林妹妹、薛宝钗楞了一下,也随后跟上。
这几块石头,来的怪异。
论理说,既然小院被他的剑光绞碎,又自动恢复,就应该恢复成原样的,怎么却突兀的多出几块石头来?而且就在玲珑石旁,肯定隐藏不住,难道说这些石头是主人家专门拿出来给人看到的?
因为担心还有什么机关,三人不敢怠慢,存了一个小心,慢慢地走了过去。
忽的小院变了模样,成了一片沙海。漫漫黄沙,古老、荒凉,令人心中惊悸。
风起了!
一阵尖锐的风啸,飞沙走石,漫天激荡起来。
众人除去贾宝玉都有一些修为,但是这黄沙打在脸上,还是刀割一样的疼痛。贾琮不得不放出真气护着他们蹲了下来。
呼呼……
耳边的风声不停,如同古战场的金戈铁马之声,摧人心魄。
他蹲在地上,元神中的心猿看着面前的地面,忽然就觉得光线一暗,身边的可视条件,似乎生了变化。
“不好,有情况!”贾琮忍着风沙刮脸的痛,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叫起来,道:“宝姐姐,林妹妹,二哥,快起来!跟着我!”
一说话,嘴里面立刻被灌了不少黄沙,在嘴里沙沙地磨牙……
这风也不正常,吹的人心中发寒发毛,仿佛只要有缝隙立刻就能带着沙子进入。
众人中贾宝玉还在懵懂,方才蘅芷清芬变为横置清坟四个大字对他的冲击太大,到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薛宝钗收拾了心情抽出头上的簪子警惕。
林黛玉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