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则白天是见识过青城弟子武功的,对于林平之说的不敢完全相信。毕竟弟子的功夫都这么高,更何况掌门呢?
“少镖头,福威镖局还能重新开始?”
“这世界上青城派又不是最厉害的!不说少林、武当,便是五岳剑派也不是青城派可以招惹的。日前我翻看曾祖的手书,这才知道咱们林家和华山派还有一段获赠武学的渊源。”
林平之故作叹息道:“爹爹糊涂,若是咱们早把华山派的剑法秘籍还了,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华山派岳掌门的护佑,借青城的余矮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咱们福威镖局分毫。”
他一有机会就宣传和华山派的渊源,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家辟邪剑法得自华山派。
郑则自然没有异议,今日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能力和想象。既然少镖头想好了对策,他跟着向前走就行了。
两人快要回到客舍的时候,遇到了听到动静出来的劳德诺和岳灵珊二人。
“林公子!”
“二位,这里不便说话,请随我进来。”说完林平之引着他们来到了客舍的厅堂。
郑则取了蜡烛点燃后,林平之才把包裹放到桌子上打开:“父亲可能预测到了危险,所以留了一些东西委托禅师转交与我。”
说完,他开始慢慢取出里面的东西。
首先是一本书,劳德诺目光一凝。
林平之对他友好的一笑,把书递给了他:“烦请劳大侠掌掌眼,看看这门功夫可还使得!”
“林公子客气了!”劳德诺边说边接过,然后打开。
“翻天掌!”劳德诺有些意外。
这门掌法他曾经听闻过,在普通的武林人士中当然算的上一门不错的武功,但是对于嵩山、华山派的弟子看来,实属鸡肋。
既没有精妙的招式,又没有浑厚的内力,欺负一下城中的混混打手们尚可,一旦遇到武林高手,便有些不顶用了。
他以为是辟邪剑法,没想到是这么一本书。
“劳大侠,这门掌法才是我林家自己的功夫,家父、大伯都是修炼的此门武功。”林平之解释到,他要给华山派的人一种感觉,林家遵从祖训,对于岳肃传下来的辟邪剑谱从未窥视过。
“远图公高义!”劳德诺拱手赞叹。虽然他是一个卧底,但对于这种一诺千金的汉子那是打心底里佩服。
林平之又从包袱里面拿出一本字帖。
《古邺城童子谣效王粲刺曹操》,乃是林远图手书,字迹规整,铁画银钩,气象森严。
“邺城中,暮尘起。探黑丸,斫文吏。棘为鞭,虎为马。团团走,邺城下……”
当他读到“切玉剑,射日弓”时,字帖上蕴含的森森剑意勃然而发,仿佛隔着一个时空,这位逝去的辟邪大侠向着几位后辈试剑。
只听刷刷刷的利剑出鞘之音。
劳德诺,岳灵珊,林平之三人持剑围着桌子站成了一个品字形,奋力的抵抗剑意,而郑镖头早已躺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好厉害的剑意!”劳德诺道。
“二师兄,你是说字帖上蕴含了剑意!”岳灵珊问。
“是的,非常诡异的一种剑意。”
“长吉公虽然诗作多为仙人语,但也有讽刺现实之文章。此诗乃是以文章为刀剑,向唐王朝的各大藩镇领主开战的檄文,说不上诡异。”林平之说到。
“长吉公是谁?”岳灵珊问。
“前唐时的大诗人,与李白、李商隐并称三李,素有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之说。”
“林公子好有学问。”一个翩翩公子,若是非常有学问,那魅力指数远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而是直接成百倍的增长。
武林中随便能做两首打油诗,便被人称作什么夺命秀才,辣手书生,可见文化人不管到了哪里都受人尊敬。
岳不群为何被人称作君子剑,便是人家有真材实料,是堂堂正正考取了秀才的廪生,领国家粟米的高级人才。
你武功练得再好,还不是被主流世界称作一句粗鄙武夫。
劳德诺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他觉得可能要给左掌门惹大麻烦了,可能左掌门的五岳并派计划得坏在自己手里。武林中人玩的阴谋诡计,比起文化人来,那简直是一个地,一个天,不可同日而语。
这林平之有气质,有头脑,还这么有文化,真要入了华山派,岂不是一飞冲天?
“林公子如此好学,何不去考个状元?”劳德诺试探道。
考个状元?
林平之看傻子一样看劳德诺,这位估计真的在这方面是个小白,朝廷的状元考取率,比在武林中称王称霸,拿个天下第一难多了。
“劳大侠莫要玩笑,在下一心求道,只愿长生久视天地之间,功名利禄与我如浮云。”
说完,他在心里给自己暗暗的点了一个赞,这个波依装的可以给满分。
果不其然,另外一边的岳灵珊听完后,看向他的眼神是又佩服,又遗憾,想到福威镖局可能出事,又多了一些心疼。
“岳姑娘,在下听闻岳掌门博览群书,满腹经纶,因此斗胆将此字帖送与岳掌门,烦请姑娘代为转交。”林平之郑重的捧给岳灵珊。
“这……这如何使得!”
“所谓宝马赠英雄,此方字帖与小生不过是一方死物,放到岳掌门这等名家手中,才能绽放出他应有的光辉。岳姑娘,还请不要推辞。”林平之巧舌如簧,一定要送出去。
所谓拿人手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