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全场赫然寂静下来的氛围,面对小丑们逐渐认真起来的视线,血匠猎人耶尘,就这么继续进行着自己单方面的演讲。
“我很不爽啊......”
“对于她们落在你们这群垃圾手里,然后不得不遭受凌虐的情况,真的让我感到很恼火啊。”
“所以......”
“为了让应该发生的事情尽可能去发生。”
“为了让你们这些真正该死的垃圾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我才会现身于此。”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理由’。”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为什么’。”
耶尘脸色平静地这么陈述道。
然而,伴随一个个字词的脱口而出,血匠猎人的语气却是变得愈发寒冷。
仿佛都能够将空气给冻结一般,令整片珊海死斗场就这么陷入到了更进一步的死寂。
“呃......听不太明白啊......”
乌罗帕提听罢,嘟囔了一句,便是双手抱胸,闭口不语,低着脑袋进入了思考。
“嗯......”
整理了数秒钟的思绪,鱼人之王忽然茅塞顿开般地一拍脑门,猛然抬起面庞,带着满脸的兴致与耶尘重新展开了对视。
“说得通俗易懂一些,你莫非是因为秉持着心中的某种‘正义’,所以才会不顾生死,打算特地跑来制裁我们这些‘邪恶’么?”
乌罗帕提满脸戏谑地这般反问道。
“不。”
然而,耶尘却是毫不动摇地再度否定了乌罗帕提的推测。
“这倒是差远了,因为我并不打算自诩为‘正义’,同时也不认为你们就是‘邪恶’,归根究底,我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要去讨论这种‘庸俗’与‘老套’的问题。”
“毕竟,所谓的道德,说到底也只是精神层次的产物,而生死厮杀这回事,终究要看物质方面的结果。”
“所以,没有‘正义’,没有‘邪恶’,有的,只是我的一己私欲。”
“我只是单纯看你们这些渣滓不爽罢了。”
“就是因为这份‘不爽’,我才想要将你们大卸八块,并且付诸行动而已。”
乌罗帕提闻言,再次沉默了数秒钟,随后便是神色荒唐地摇了摇脑袋,。
“于是......单单只是因为这个‘不爽’的情绪,你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么?”
耶尘表情淡定地微微点头。
“可以这么说。”
听完血匠猎人的这道回答,鱼人之王沉默了半响,旋即就展现出了一份忍俊不禁的姿态,最后终究是难以抑制地大笑了起来。
“哈......”
“哈哈哈哈哈——————————!”
“哎呀哎呀......”
“这可真是......”
“实在让人没话可说了啊......”
嘶声大笑完,乌罗帕提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花,而后满脸讽刺地向耶尘做出了回应。
“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智商有问题的蠢货,仅是凭着一腔热血,就不计后果,打算英雄救美的脑残。”
“再后来,我以为你是个善心泛滥的圣母婊,只是为了拯救毫不相干的家伙,只是为了虚幻无边的自我精神满足,就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的傻瓜。”
“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
“血匠猎人啊......”
“你表面上说是为了救人,实际上,那不过只是相当于一条‘支线’,只不过是一道可有可无的‘额外选项’,不是吗?”
“你真正的侧重点,只是单纯地想要尽可能以残忍手段干掉我们而已......”
“我就说,为什么自己会一直从你身上感受到某种‘违和感’......现在算是彻底搞明白了。”
“耶尘......你这家伙......”
“根本就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疯子啊!”
“见到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家伙,你就想要亲手将他们毁灭殆尽啊!”
“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可笑了......”
“因为,归根究底,你这个血匠猎人,不是和我们癫狂小丑没什么两样么!”
“到头来,我们都是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见谁不爽就想砍谁,甚至十分乐意去虐杀对方的同类啊——————————————————!”
乌罗帕提说到这里,随即又情不自禁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于是,寂静的珊海死斗场,就此久久回荡起了他那无比放肆,无比张狂的大笑声。
面对乌罗帕提的放声大笑,面对全场懵然的怪异氛围,耶尘仅是站于原地不动,没有回答,没有反驳,仅是眨了眨自己那对幽蓝色的双眸,将自己的双拳微微握紧。
他就这么选择了沉默。
那就像是在无声之中,同意了乌罗帕提的这道说法一般。
中央石台上,目睹此等情形的发生,几名癫狂小丑皆是不由得感慨连连。
“我原本以为,这次我们此行的最大收获,毫无疑问会是希雅这名‘治愈系能力者’......”
其中,情感起伏最为剧烈的红衣小丑蔻玲,脸庞一半惊讶,一半欣喜,随之向一旁的支鲁与枭姆这么缓缓说道。
“但是,现在看来,我想错了。”
“这个名为耶尘的奥灵猎人......在他那冷静的头脑之下,竟然埋藏着如此偏执的性格,埋藏着和我们欢愉剧院如此贴合的本性!”
“说不定,这个血匠,才是我们此行所遇到的,价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