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太太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
九爷道了个礼,随着佣人将坐垫放上,这才半个屁股坐下。
“小燕,今天是几号了?”老太太问向旁边的年轻佣人,这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地位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丫鬟,听到老太太问话,小燕子连忙应答:“今日是初五了。”
“哦。”
老太太点点头,旋即看向九爷:“还没到叙职的日子,你这趟来是有什么事?”
九爷连忙站起来点头道:“是,有事。实不相瞒,这次来,我是想递交辞呈的。”
老太太一怔,随即目光一聚,眼眸中全然没了先前的浑浑噩噩,反而充满了压迫力,她盯着九爷:“怎么了?”
九爷慌忙寻了个借口。
九爷本以为这趟辞呈不好走,已经打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没想到老太太压根没有多问什么,竟直接同意了。
这是出乎九爷意外的。
出了门,九爷又去了一趟肖稚的父亲那里,重新辞了一遍,老太太都点头了,倒也轻松,对方象征性挽留了一句,便放九爷离开了。
出了肖家,九爷还没晃过神,这真是如梦如幻,完全没有想过会如此的轻松。开着车回去路上,九爷才慢慢琢磨清楚。
说到底,其实也不过是肖家压根没把他放眼里,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已。
九爷自嘲一笑,亏自己先前还忧心忡忡,没想到是自己太高看自己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是,这个位置上,在肖家人眼里,怕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谁坐都可以。就好像看门的狗,狗死了,自然会有替代的狗出现,根本不值得丝毫惊奇挽留。
九爷忽然觉得有些悲凉,给肖家打拼了大半辈子,结果落到了这样一个下场,也庆幸自己急流勇退,若是再过些年,怕就没有他主动退的机会了,而是直接被人踹下去了。
幽幽叹了口气,九爷也没有要肖家假仁假义的补偿,在提出辞呈时,肖家便要求低价收回他的股份,这份人走茶凉他是深有体会。
不过倒也好,这样一来,他也能毫无愧疚的离开。
得闻九爷真要走了,凯撒夜会上下震惊不已。
不同于肖家的态度,这些才是实打实受到九爷影响的人,他们的不舍让九爷也有些惭愧,觉得自己为了钱这么做,也确实有些没有道义。
但事已至此倒也别的好说了,开了个欢送会,九爷倒是走的像是职员员工。
八条龙假惺惺的抱着九爷痛哭,但是喜是悲,也只是自个儿清楚。
九爷没有告诉他们任何实情,更没有带走任何一个手下,主要还是心里没能过去这个坎,他有负罪感,虽然肖家不仁,但他也不能真不义,带人离开,这举动那才是不义,这若传出去,他还真就没有办法立足于夏市了。
欢送会说白了也就是一场狂欢,地点仍然是凯撒,包厢是最大的一个包厢,今晚比较特殊,许多服务员都能上来敬九爷一杯酒,许多客人闻听九爷退休,也纷纷赶过来,最后人越来越多,一个包厢显然是不行,便将整层楼不对外开放的包厢都用作场所,这才堪堪将人安置下,九爷人脉广阔,能知道九爷退休也只是部分,还有着许多人并没有来。
在这晚,九爷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在没意识前只知道被人搀扶着进了房间,然后一个声音魅人的女人照顾他……
清醒之后,九爷起床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转过头看到旁边确实多了一个衣无寸缕的美妙女人,九爷神色不变,慢慢穿好衣物,洗漱整理之后,才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叠钱。
将钱放到了床头柜,然后拍了怕女人。
“走了。”
“嗯嗯……”女人睡梦正浓,挥了挥手打在空气中。
九爷转身离开。
像这样的事情,年中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这女人他认识,也曾经睡过几次。算是熟人,只是昨晚好像没她,估计是后半场才到,之后自己又喝大了,估摸着也就她搀扶自己上来。欢乐场所做事情,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九爷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需要知道。他常伴客人,时不时也得陪着客人开心到底,这就像是一座钢铁水泥筑造的欢乐之地,男人永远为尊的地方,女人就真的好似工具一般。
九爷还要待几天把该有的东西都交接完,其实说来也好笑,他一个混子头跟员工似的交接工作,这说出去也是好笑。
为了以防万一,九爷决定在彻底离开凯撒夜会时都不会联系萧京。
实际上也不需要他联系,九爷大名在夏市还是如雷贯耳的,退休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夏市。
听到这个消息的萧京也只是笑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如若不然九爷又怎么敢动户头上的钱。
这几日,云仙山的别墅装修进程也异常的快,虽然周曦芷做了许多改动,但在设计师眼里,能确稿的稿子才是好稿子,有了确稿,再行动起来那便是快捷的很,但也偶有小问题,毕竟图纸只是图纸,现场施工又是另一回事。
有时候现场施工遇到和图纸冲突的问题,设计师们也只得打电话征询意见,萧京态度倒是坚决的很:“在不改动承重情况下,完全按照图纸。”
萧京这句话也奠定了整个装修的体系风格不容丝毫改变,许多问题一下子就变成了设计师和施工师傅的争执。
“这里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