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旭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玩味地注视了他半晌,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白色帕子,上面有着暗红色血斑,他拈着提到闫永昌面前,
“还记得这个吗?”
他语声平静,蕴含着丝丝冷意,闫永昌心底一寒,不禁就住了嘴转头看过去。
那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帕子,白色蚕丝编织,除了左侧一个小小的商标上有他的名字,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闫永昌想摇头,心里隐隐生出惶恐不安,而僵硬了脑袋。
柯旭见他这幅模样,轻嗤出声,然后缓缓站直,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轻轻抬指,随意地将那条丝帕丢到闫永昌身上,
“小闫叔叔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不奇怪。”
他慢悠悠转身,接过光头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钢管,
“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
柯旭的唇角噙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他扬起手臂,一米多长的钢管,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狠狠击向闫永昌脆弱的关节!
“啊啊——”
闫永昌翻滚着,爆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一棍一棍,棍棍到肉,伴随着咔哒咔哒的骨裂声。
“你疯了!柯旭,你个神经病!”
闫永昌失声叫喊。
“是吗?我没像妈妈一样精神分裂,你一定很失望吧!”
柯旭眉目清冷恍似浮冰。
他手下连连重击,毫不留情,
“当年给我爸下药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当年强我妈的时候,你不是也很自得吗?怎么,现在就怕了?让你逍遥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闫永昌被打得连连惨叫,却还是死不承认,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飞溅的血点沾染上柯旭深色的裤脚。
他视若无睹,只是一下一下痛殴死命翻滚想要远离他的闫永昌。
柯旭笑,狠厉的目光从上至下,冷冷笼罩着地上闫永昌抽搐的身体
“没有?”
他‘呵’笑,
“那天,你让人把我爸约了出保姆的儿子撞了,趁家里没人,明知我妈精神有问题的情况下,强了她,这条帕子我想你找了很久吧!”
闫永昌瞳孔紧缩,那条帕子……他想起来了!
当年特别流行在西装胸前的口袋,塞个折叠的三角形帕子。
他当时定制了很多。
全是这种真丝材质,商标对他名字的帕子。
离开柯家没多久,他就发现口袋里的帕子不见了,但当时时间紧迫,又心存侥幸,以为丢在别的地方了。
他确实找了很久。
也一直在关注柯家的动静。
直到事发两年后,柯家也没报警,柯昌林见到他依然跟之前一样,他才放下警惕。
没想到,竟然会落到了柯旭手中。
闫永昌渐渐绝望了,这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柯旭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欺朋友,欺朋友的妻子,你这样的人渣就不该活在世上。”
凌厉的钢管雨点般落在闫永昌的身上,柯旭一句句拷问着,面上淡淡的微笑扭曲,分不清是悲是喜,
“明知道她有精神分裂,还要动她,给她送上最后跟稻草,你到底是有多狠她,嗯?”
柯旭语声倏然变轻,
“闫永昌,你知道她是怎么断气的吗?我妈把半个脖子都割掉了,大大的口子,皮肉翻卷,满屋子都是她的血,午夜梦回,你也怕的吧!求神拜佛这么多年保佑你吗?”
这些年他隐忍不发,小心翼翼查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柯旭肆意地微笑着,眼中却渐渐浸出了血红阴霾的戾气,猛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闫永昌手脚俱已被打断,躲无可躲,只能伏在地上抽搐着哀哀低号。
不过片刻,闫永昌就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四肢弯曲得变形,像堆烂泥瘫软成一团。
柯旭没有因为闫永昌的昏迷而停手。
站在身后围观的光头察觉柯旭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妥。
老大平时再愤怒也是冷静自持的,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失态的江离,就像......疯狂到走火入魔了般。
“老大!”
光头连忙伸手去拉他,没想到却被柯旭反手一股大力挥开。
他往后踉跄了两步,被郑西元一把扶住稳住身形。
“叮铃铃——”
郑西元看了下来电显示,明显松了口气,他把手机递到柯旭面前,
“孟九的电话。”
柯旭愣了愣,接过手机,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孟九懒洋洋地声音,
“柯旭,你怎么落荒而逃了,人家都洗好澡了呢!”
柯旭胸膛猛烈起伏着,全身上下奔腾的热血仿佛都在叫嚣着,
“杀了他!杀了这个渣滓!”
忽然听到孟九叫他,柯旭条件反射地就回了句,
“我没有!”
孟九笑着追问,
“那你还来吗?我等你哦!”
柯旭还没有摆脱方才激烈的情绪,一时反应不过来,
“……嗯?”
孟九眯着眼睛重复,
“我说你要不要滚过来。”
听到这话,柯旭只木木地应了下,
“来。”
那边孟九听了,用又轻又魅的声音,
“嗯……那我给你留个窗。”
密室里一片安静,柯旭握着血迹斑斑的钢管,缓缓转头。
郑西元被他赤红的双眸吓到了,他们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