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请示:“那个,您还有什么吩咐?”

兰庭抬了抬下颌,问道:“你身上,可有柳家人的信物?”

“没有,只有一张银票。”邱德心想,有谁做坏事会留下证据的,就算有,他为了轻装上阵,也不可能带过来。

谢兰庭敛了眉,心道这可不够啊,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到了官衙,可定不了罪。

柳老爷住在哪,她不知道,但柳姨妈的寮房,她知道啊。

“跟我来。”谢兰庭带着邱德,到了柳姨妈的寮房外,轻踹了他一脚:“这就是柳老爷家眷的房间,你去偷一样东西,能用来要挟她的,别惊动了人,速度快点。”

邱德福如心至,暗暗赞叹这大小姐心思缜密,恶毒起来半点不比他们这些人差。

他掏出了迷香,从窗户吹进去,确定将房间里的人迷晕之后,正要故技重施,把门撬开时,却发现窗户根本没锁。

他惊喜的回头道:“这窗户没锁。”

“你进去。”谢兰庭偏了偏头,想来,是柳姨妈为了听她这边的动静,特意没将窗户闭锁严实的。

现在好戏是没有了,麻烦为她送来了一个。

邱德进去之后,才发现床上睡着两个人,他唬了一跳,难道这佛寺里,柳老爷还跟夫人一个房间不成,啧啧啧,他凑近了才瞧见,原来是个小姐。

柳姨妈知道今晚要出事,半夜特地让女儿过来,和自己住在一间寮房里,谁知自己遭了算计。

若是谢大小姐让他来报复就好了,也不算是白走一趟,邱德心中可惜,在柳絮凝的如花似玉的脸上摸了两把,滑腻腻的粉腮让邱德流连忘返。

外面传来一声轻咳,邱德不敢久留,连忙翻找起来。

半刻钟后,邱德从窗户里又翻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清淡起来,墨蓝色被洇开成了浅蓝色,他展开手里的东西,奉给眼前的人看。

分别是柳姨妈的玉佩和柳絮凝的帕子和玉簪,上面都有很明显的标识,足以证明是柳家人的东西。

他将东西揣进怀里,哈着腰,抬头望着谢兰庭:“小的走了?”这次他不敢抬脚先走了。

谢兰庭这才松口道:“走吧,别忘了,我知道你是谁。”

哪敢忘啊,邱德现在对她恨毒了,连连点头:“是是是。”

看着邱德离开后,差不多过了药效,兰庭才叫醒了两个丫鬟。

“唔,小姐,您要喝茶吗?”红霜揉着眼睛坐起来,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奴婢怎么睡得这么沉,”碧釉也扶着头坐起来,她们还从来没有睡得这样沉过,需要守夜时,半夜总会起来看看,大小姐盖没盖好被子,要不要茶水之类的。

谢兰庭略微打了个哈欠:“喝什么茶,不喝茶,来了cǎi_huā贼了。”

两个丫鬟发出两声尖叫,而后分别扑上来,摸着谢兰庭身上,看她有没有闪失。

“行了,”兰庭拍掉了她们的爪子,说:“快去找寺里的武僧,就说咱们的银钱被偷了,那个贼被我扎伤了手背和大腿,逃不了多远的。”

“让寺里见了血,到底不好,你去取一点香油钱来,捐了以敬佛神。”

清晨时分,外面还有些雾蒙蒙的,红霜不敢耽搁,心里又担忧,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碧釉寸步不离的守在小姐身边。

“师父,这有关我们小姐的清誉,请您……”红霜欲言又止。

这僧人在寺里多年,自然知道人情世故的,机敏道:“女施主请放心,贫僧知晓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又没说必须全部告知,隐瞒一二也无妨。

“别让他无端污蔑我家小姐即可。”红霜交代完了,又与僧人问了路,捐了香油钱后,赶紧回到谢兰庭身边。

她现在可不放心了,谁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cǎi_huā贼,会不会跑出来报复小姐。

“小姐您也太英勇了。”

碧釉服侍谢兰庭梳妆,即使没有面对cǎi_huā贼,她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要是奴婢,早就吓蒙了。”

谢兰庭语气淡淡:“经历多了就好了。”

邱德从女眷寮房离开,忙不失迭就想跑,可他也不认识这寺里的路,原是跟进来时记得的,到了谢兰庭面前,也都被吓得七零八碎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这只小老鼠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廊下手持短弩的青年手指一动。

邱德心口一痛,低下头,透心凉,一支箭羽穿透了他的胸膛,血淙淙地流淌了出来。

他,他死了?不,还有一百两没有花出去呢。

寮房里传来轻轻的问询:“什么人?”

“无事,殿下。”同时,薛珩摆了摆手,院子里的侍从将尸体拖了下去,显然对这场面习以为常。

邱德的尸体会被扔到山道外,会被野兽吃掉,还是许久之后被人发现,都已经不重要了。

“好,”中年男子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院子里已经一片干净,他双目清明,朝薛珩问道:“火泽,都布置周全了吗?”

薛珩的神情平静淡漠,仿佛方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开始回禀正事:“是,殿下放心,陆崖被拖在了西峪关,卑职了解他的用兵习性,十日之内,他过不来。”

若是谢兰庭在这里,便一眼能够认出这中年人,正是定王。

“这就好,”定王含笑道:“皇兄总是不甘心,陆崖都被他拉拢了去,可惜,这次他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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