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才刚下车,沐春风就冲上来,一把揪住我领口。
“狄风,你把我女儿藏到哪儿去了。”
“伯父,是我对不住您,可我压根儿就没看见千寻,”我如实回答。
沐春风怒气冲冲的一把攥住了我手腕。
不一会儿,他脸色大变,两行浊泪跟着淌了下来,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凄楚。
“你没说谎,她把善泽经给了你,这个傻孩子。”
“伯父,”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动情的说道:“您是千寻的父亲,我此生非千寻不娶,如果您愿意,以后我就是您儿子。我一定会找回千寻,为了您,也为我自己。”
“你起来,千寻把善泽经都给了你,表明她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这孩子,她把自己容貌,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你这辈子,怕是很难再找到她了。”
沐春风脸上老泪纵横,忍不住一阵阵呜咽。
“伯父,您什么意思,您说清楚,千寻他怎么了?”
我焦急万分,我对如何取出体内的玉石一无所知,听沐春风的意思,取出体内玉石,是乎有什么不可知的后果。
“哎,孽缘,孽缘啦。”
沐春风叹惜一声,闭上眼神,身子跟着晃了晃,差点摔倒。
我赶紧扶住他,说道:“伯父,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扶着沐春风进了万均堂。
朱照文看见我回来,忙不迭迎上前来,帮着我一起扶着沐春风进到办公室里。
“去拿着理气散郁的成药来,”我吩咐道。
朱照文转身出去,没一会,就取了一粒丸药,用水化开,给沐春风服下。
躺在沙发上舒缓了片刻,沐春风郁结的眉头,终于松解了稍许。
他又重重叹息一声,说道:“你也是五经传人之一,你难道不知道?一旦成为五经传人,中途若是强行取出玉石,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不光容颜大减,华发早白,更兼齿摇发落,骨松筋软,寿数难长啊。”
“啊?”我大惊失色。这时候,我才知道,列冰燃为何满头银发。
也许,正是因为她取出了体内本来已经到手的血劫经和青囊经。
不然她的寿数,可能比她预想中的更为绵长。
“千寻,千寻,”我在心里一遍遍呼喊,我知道,自己也许这辈子也还不清对于千寻的亏欠。
千寻她能去哪儿?
她和二爷爷,是否已经逃脱了列家人的魔掌?
我不得而知。
现在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解救她。
就像沐老说的一样,千寻她逃避我,一定是因为容颜大差,再也无颜与我相见。
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能恢复千寻的容貌。
尽管我并不在乎千寻到底变成什么。
我急切的问道:“伯父,你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恢复因为取出玉石而造成的损伤?”
沐老摇了摇头,叹惜道:“太难了,恢复了容貌,也难恢复身体,恢复了身体,也难恢复精神,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说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抓住沐老的肩膀,焦急的看着他。
沐老望向我的眼睛,说道:“除非你能聚齐五经,成就旷世大神医。”
“集齐五经,成就旷世大神医。”
“集齐五经,成就旷世大神医。”
这个念头,不停的在我脑海中盘旋,我一定要集齐五经,一定要。
兴许是我的眼神有些怕人,沐老怔怔的看着我,竟然有些出神。
“这种眼神,我生平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他喃喃的自言自语。
“他是谁?”我问道。
“她叫列冰燃,那可是个绝世美人,当年,她手握三大经书,剑指天南,几乎不可一世。只可惜,最终为情所困,修为毁损大半,出家做了尼姑。”沐老眼神中满是神往。
我不禁愕然,追问道:“您是说列冰燃?山阳列家的那个列冰燃?”
“不错,除了她,哪里还有第二个列冰燃?”
“千寻的离奇失踪,很可能就跟这个人有关,伯父,您能把这个人的生平跟我说说吗?”我急切的问道。
“哦,”沐老很是吃惊,他没想到,千寻的失踪,还跟列冰燃有关。
于是,我就把如何向列家寻仇,如何为避开列冰燃,晕倒在高速路,如何被千寻所救的前因后果,都向沐老一一作了说明。
听完我的陈述,沐老终于明白,千寻苦苦哀求想要成为善泽经传人的良苦用心。
他不禁哀叹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说列冰燃的事,她一定是担心,你被列冰燃所杀,所以才执意要成为善泽经传人。你也知道,五经世家的可悲之处,老夫本来准备把那块玉石带进坟墓,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子。”
对于沐老的说辞,我并没有太过在意。
如果他当日,没有说出列冰燃的事迹,也许千寻就不会急着去找我。
如果千寻不去找我,也许我早已经死在了开往屠龙镇的高速路上。
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千寻她选择了救我,列冰燃当年,也放弃了成为旷世大神医的可能。
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坚守的东西,每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而我,必须要救回沐千寻。
不管上天入地,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医好她,娶她作我的新娘。
“列冰燃当年,是一朵名符其实的交际花,他颠倒众生的容颜,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