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神识,我的探查范围也十分广阔。但入眼却尽是无边无际的树的海洋,除了那串长长的,不间断的脚印,还在林间的地上指引着我,让我相信前方真的有我要找的人。其它东西,只会干扰我的视线。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月上中天,已近子夜。
我神识的边际终于触碰到了不一般的东西。
那是一长长的城墙,左右探查不到边际,高度足有五六米。
我惊讶极了,这原始森林里,怎么会有城墙?
我掠上这里最高的树梢,想要上去看个究竟。
等到我真的上去的时候,在我眼前,出现了一幅壮阔的图景。
目力范围之内,我看见一座华夏古代的城池,巍然矗立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那座城池雄伟壮丽,极尽土木之盛。
难道说,我又回到了山外边,这里是某座影视城?亦或者,这是一座旅游城市,保留了古代的城墙?
我疑惑极了,在树梢上飞速的向前掠去,只想快一点到达那里,好看个究竟。
等到我越离越近,我却赫然发现,那座城仿佛是一座荒城,那里一片死寂,只在城中心地带,有一点火光闪动。
好奇心使我壮起了胆色,不管不顾的向前。
到了墙下,我才真正看见,这座城墙远不止我以为的五六米高,只是城墙下有一层很厚的泥土,已经把墙根埋进去一米有余。
城墙上,断壁残塤,破败不堪,长满了盘根错节的灌木。一棵几人合围的参天大树,正长在城门洞里,高举着门洞的顶端,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支撑着城门并没有倒塌。
那是一棵银杏树,少说也有两千年的光景。
那巨大的树冠,像是一顶金灿灿的王冠,在月光下格外的打眼。
我一时看得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跳下树梢,我一步步向城门洞里走去,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土,像是踩在波斯地毯上一样,悄无声息。
进了城门,我立刻探查到了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在一条瓦砾废墟中,间或能够看见,有因地制益,人为搭建的小棚子,棚子里,有烧火的痕迹,还有食物的残渣。
几只野狗野猫,在断壁残埙间出没,眼里闪烁着警惕的光。
我小心的行走在长草间,这里依稀还能分辨出往日街道的痕迹,脚下还时不时能踩到裸露在外的青砖,还有隐没在草丛里的人骨。
这里仿佛是经过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曾经一定是骨横遍野。
才走了几步,我就发现了野人的踪影,有一队野人,正在中心大道上,向着城池正中担水。他们用简陋的木棍,两人一组,抬着一个个绣迹斑驳的青铜鼎,正吃力的前行。
我兴奋的屏气凝声,闪身躲在断墙后面,仔细的观察着他们。
他们是乎也有自己的语言,彼此之间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是我自进谷以来,第二次真正的接触到野人。
第一次是躲下列胜男那次。
我希望这一次能够顺利的带着郑大少一行人,全都成功的逃离这里。
我小心的跟随在那队抬水的苦力身后,离着四五百米的距离。
很快的,我就发现了一批又一批的野人,那些野人人数之多,到了令人渍舌的地步。
他们三五成群,围在一个巨大的高台周围 ,搭建了数也数不清的帐蓬,那些用来搭建帐蓬的东西,五花八门,大多都是天然的树叶,有芭蕉叶,有棕梠叶,也有桦树皮……
里面间或夹杂着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那居然是现代的户外帐蓬,甚至还有一些金属盾牌,棺材板和快要朽烂的木门。
可见,这里并不是完全封闭的状态,几千年来,肯定有少数人类,曾经到访过这里。
我揣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闪身躲在了高台外围的一棵大树上,那是在文明的废墟上,重新诞生的另一个文明,只不过他们显然还处在蒙昧状态。
但是我脑海中,又突然多出了一个问号:这座城池,又是谁建造的呢?他距离现在,又流逝了多少岁月?
我不得而知。
我只看见,野人围着的那个高台,显然是出自他们自己的手笔,他们利用城池里的建筑废料,搭建了这座高达百尺的金字塔式的高台。
那些搭建高台的材料,更是无所不包,有大石辗,有栓马石,条石,青砖,甚至还有巨大的石狮子,和几根粗壮的华表,有石碑,有瓦当,甚至还有人的头骨镶在其中的空洞里,让这座古老的金字塔,像极了一座人类文明的坟茔,歪歪斜斜的矗立在一片火光之中,看起来如此沧桑,如此怪异。
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些野人们的社会结构,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母系氏族社会,三五成群聚焦在一起的,都是一个女人和好几个男人,还有数不清的小孩子。
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不可取代,所有的脏活累活,基本都是男人干。
看着那些人围着火堆,烧烤着各类植物的块茎和肉类。一阵阵香味焦香扑面而来。
这个种群大约有两三百人。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酋长的身影。
这时候,我在火光的映射下,忽然发现了几个闪光的东西。
那明显是不锈钢才能发出的光泽。我吃了一惊,凝神看去,居然让我看见,一个野人正拿着一把便携水壶,架在火堆上烧水,那款式那牌子,分明就是我们这次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