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两天我会暗中观察情况,如果周自强忍气吞声的话,那我就再去刺激一下罗安生。”聂飞便郑重地说道,他明白张桐的意思,现在事情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如果说周自强去找罗安生,两个人争吵,最后矛盾激化,那么一个人基本上就会铤而走险,施东就能从周自强那边套到更有利的消息,因为一个人在受到了压迫和委屈之后,一般来说,都需要有发泄和倾诉的窗口,那么无疑施东就成了那个窗口。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施东什么有用的东西都套不到,毕竟周自强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家干部,那是有一定的素质的,而且他也明白,自己在丰城县斗不过罗安生,如果贸然地把这些机密给抖出去,不但帮不了自己,还会让罗安生甚至张伟涛联合起来对付他,而施东只是一个过客罢了,马上就要走。
所以现在聂飞在赌这一点,如果施东成了周自强倾诉的对象,反正他马上要走了,跟他讲讲平息心中的怒气也无妨,但是聂飞也要想到,万一周自强不想惹麻烦,不给施东讲怎么办?
所以聂飞就要再去挑拨一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了,而且这次挑拨了之后,聂飞就不打算再用施东去套情报了,而是直接让张桐去介入。
如果周自强不跟施东说,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敢讲,因为罗安生把丰城县经营得水泄不通,靠着周自强的力量掰不倒罗安生,但是如果省纪委、省煤管局都介入呢?
他们的出现就无疑会给周自强一个希望的曙光,煤矿是客观存在的,这逃不掉,只要周自强能够秘密地提供关于这个煤矿跟县里这些领导的相关办案方向,省纪委和煤管局暗中搞清楚了,那一旦查下来,就会引起丰城县的官场地震。
别的不说,张伟涛和罗安生是跑不了的,赵金川当然也跑不了,三个有分量的领导都倒了,而且周自强在这个煤矿里却独善其身了,那这种有党性原则的干部,岂不是要提报重用的对象?
而且周自强虽然经常跟施东说,他不怎么在乎官位或者怎么样的,聂飞根本不信,一个干部,不在乎官位,那在乎什么?就算是真心为民的干部,你官位越大,受到好处的人民才会越多,一个一心为公的好市长,他所做出的成绩让受到好处的人民总会比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县长多得多的。
所以这就是聂飞和张桐定下来的计策,慢慢地从思想上去一点一滴地分化麻痹这些人,然后再用一些计谋挑拨这些人,最后让他们势不两立,最后省里雷霆出击!
“说实在的,我这样去挑拨周自强心里也过意不去,人家的老婆可以说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啊。”聂飞就叹口气说道。
“好人会有好报的。”张桐就笑着说道。“这个案子如果完全完结了,而且周自强没有一点牵连问题而且又配合咱们办案的话,我们在结案报告中会向他倾斜的,至于对这个煤矿隐瞒不报的事情,这些都小事,牵扯不到他。”
“是啊,如果他真是清如水、明如镜,让他来掌管丰城县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聂飞就笑着道。两人又聊了一阵子便挂了电话,第二天聂飞还是照常去县政府上班,而且也不像平时那样进办公室就把门给关着,而是一直开着的,他就是想看周自强有没有去找罗安生,在等到十点多钟的时候,他总算是看到周自强面色沉重地往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嘿嘿……”聂飞就笑了一声,给施东去了个电话,让他等周自强回来之后随时注意他的变化,而聂飞则是赶紧把门给关上反锁住,就往窗户边上走去。
当初为了方便聂飞他们找罗安生谈工作,所以聂飞的办公室实际上就在罗安生的秘书间隔壁,罗安生有个习惯,因为地处大山,上午都是比较凉快的,罗安生都是把窗户打开吹电扇空气流通,到下午办公室当西晒了才拉上窗帘吹空调,所以那边如果声音大点吵架的话,聂飞这边是能听到的。
而此时,罗安生的办公室里却是烟雾缭绕,两个人都这么凝眉坐着,没有说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罗县长,咱们今天就把话挑明了说!”周自强就说道。“以前你把我弄个明升暗降,把林海乡给拿了过去,我不跟你计较,毕竟你是县长,我是你的副手,工作该怎么分配那是你说了算,我是无条件的服从。”
“可是你让张大明把我老婆给撤职了,这件事我就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周自强就看向罗安生说道。“我老婆年年都被评为先进个人,而且还是劳动模范,你凭什么让张大明把我老婆的护士长职务给撤了?”
“我一个男人,受再大的委屈,我认了,但是,我老婆无端端地受了委屈,我是绝对不认的,罗县长,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周自强就说道。
“老周,我给你什么说法?”罗安生就笑着道。“有些事情,诱因必有果,你老婆在县医院干了十年的护士长,也没谁拿他怎么样吧?至于是为什么被撤职的,你不应该来找我啊,自己回去分析分析原因,再说了,医院的人事任命,县政府是不会插手的,我总不至于无聊到让医院去整一个护士长吧?”
“这件事你老婆为什么会被撤职,你应该去问医院呐!”罗安生就轻笑一声。“你这气势汹汹地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是什么意思?”
“罗安生,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