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间里足足转悠了一天,张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跟聂飞复命,她感觉这样去打听消息比以前每天拿着图纸往车间里跑还要更累,而且累了连个结果都没有。
“居然查不出来是谁放的消息?”聂飞听了张娜的汇报也是一楞,他没想到转眼间居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不过他很快就回想起来侯忠波说贾副总带着舒景华等几个副总一起到他办公室说这件事的事情。
“混蛋!”聂飞猛然就想到了什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甚至把张娜都给吓了一跳,有些怔怔地看着聂飞,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这是在骂谁啊?
聂飞现在算是知道了,估计鼓动那二十个员工辞职的,正是贾副总,那家伙分管精雕分厂那么长的时间,在下面绝对能发展出几个心腹或者眼线来,散播点消息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聂飞有些郁闷,如果早一点察觉是贾副总搞鬼,那还有办法查到源头,毕竟最开始比较好查,只有那么几个人在辞职,但是现在可就不好查了,面太广,不但精雕分厂,其他分厂的人也知道了。
难不成还要派出个工作组,将公司全部员工都弄来问话?这明显不现实啊!聂飞就不禁暗自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这么畏手畏脚的,首先就应该去找这几个工人谈话,顺藤摸瓜地摸清楚,但是当时聂飞担心他一出面,搞得事情不上不下,所以就让蒋义先去做工作了。
“聂总,这可怎么办?”张娜虽然不太了解其中的道道,但是看聂飞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再加上她也大概知道其中的一些后果,所以也感觉道事情挺棘手的。
“行了,你先出去忙吧!”聂飞朝着张娜摆摆手说道,“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我给蒋义那边去个电话。”
张娜告辞出去,聂飞跟蒋义去了个电话,这时候也不好冲人家发火,询问了一下车间的情况,蒋义也大概说了一下。
“聂总,今天又有五个人过来辞职了。”蒋义有些担忧地说了一下,“对方似乎都想要去九头鸟那边。”
“辞工书收下了吗?”聂飞问了一句。
“对方要辞职,辞工书不想收也得收啊。”蒋义就苦笑着说道,“这可怎么办?这算下来差不多八十万的钱,公司那边怎么说啊?”
“暂时先不要急,对了……”聂飞突然楞了愣神。
“怎么了聂总?”蒋义就问道。
“哦,算了,没事!”聂飞摇摇头,“那就这样吧,要辞职的员工,多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有情况再跟我汇报。”说罢聂飞就挂了电话,躺进老板椅里开始思索起来。
本来他想问九头鸟那边是不是真的要招人,毕竟九头鸟那边是急招,而通海公司这边是卡着按照劳动法来一个月之后才能放人,难道九头鸟就真的等得急?这未免也太能等了吧?
所以聂飞本来打算想问问这事儿的,但是转眼一想,他又不能问蒋义,万一这家伙被贾副总收买了怎么办?
于是聂飞就想着他还是自己去亲自看看再说!想了想,他就给徐宏去了个电话让他备车,聂飞从柜子里将他以前在精雕分厂的那套厂服从柜子里找了出来。
“本来还说要洗干净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聂道,找了一趟张娜,打听了一下九头鸟的位置,毕竟作为同行,张娜对这个还是比较了解的,赶紧将地址给说了。
“我出去一下,别人问起来,你就说出去买点感冒药。”聂飞低声交代了一句,提着黑色的口袋就走了,搞得这妮子也有些莫名其妙。
出了大门,徐宏已经按照聂飞的指示将车子停在了公司大门口拐角的一个街道上,聂飞钻了进去就立刻换衣服,将那一身满是油漆的厂服给穿上,给徐宏说了一个地址,车子直接开出,速度很快,半个小时之后就到达了。
九头鸟是个小厂子,在海通市的一个小工业区这边,是早年海通市搞的一个工业区,因为当时规划不到位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很萧条,厂房也都是一些小厂子租用来开厂的,徐宏将车子停得老远,聂飞跳下车,就照着门牌号找了过去。
九头鸟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作坊,就跟以前洪涯市经开区里最开始的那一批小厂一样,租用了一栋厂房里的一层楼,聂飞在门口跟门卫登记了一下。
“大爷,听说九头鸟是在招工啊?”登记完毕后,聂飞笑着散了一根烟给门卫打听道。
“哟,还是中华呢!”大爷笑了笑,接过了烟,“你来应聘?”
“是啊,听说九头鸟在招人呢,所以过来看看。”聂飞笑着说道,他这副打扮,一看就是个打工仔,一身蓝色的工服,上面还糊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油漆,二十多岁的样子,这副造型在外面不管是谁都会认为是一个打工仔,要说是一个副县级的干部,估计别人都会笑话他想当干部想疯了。
“没听说九头鸟招工啊,一般这里面的厂子招工都会写个牌子在门口的,要不你进去问问看?”老大爷就笑着说道。“或许他们忘了写也不一定。”
“行,那麻烦你了老大爷。”聂飞笑着说道,客气了一番他就从员工通道进去了,找到一栋厂房,二楼的窗户下面挂了一块牌子,写着九头鸟艺术玻璃厂,还有一些产品图片,聂飞就快步走上了二楼。
有一扇大门,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头坐在门口,旁边放了一张桌子,应该就是保安了,见到聂飞过来,就问是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