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见了面,你们好好地说道说道,争取把事情给好好地解决了。”聂飞笑呵呵地说道,侯安澜自然是点头称是,两人继续往前走,便到了宋玉龄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没一阵,里面就传来一声请进的喊声,聂飞转动门把手,便进去了。
“宋老师,您好,我又来打扰您了。”聂飞笑了笑说道,宋玉龄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见到聂飞只是眉头皱了皱,并没有什么表情。
“聂局长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宋玉龄冷笑一声说道,“我说过了,你们海通市那边我是不会去的,你也不要再做太多的奢望了。”
“倒不是这样,今天我给宋老师您带来了一个人。”聂飞笑着说道,一转头,发现侯安澜还站在外面,一副局促不安的神色,聂飞知道,一个人在经历了几十年想要化解这段恩怨之后,眼看着今天有机会能化解,肯定都是非常激动不已的。
“侯团长,你不是早就想来跟宋老师化解这场恩怨了吗?还不快进来?”聂飞笑呵呵地说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宋玉龄听到了侯团长三个字,脸色顿时就变了变。
他知道侯安澜就是海通市戏剧团的团长,顿时就明白了,聂飞把侯安澜给带了过来,不过他也就是脸色变了变,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
侯安澜的手在衣角上搓了搓,显得有些忸怩,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从外面走了进来,环视了一眼办公室,最后眼神落在了宋玉龄的身上。
“宋师兄,好久不见了啊!你……过得还好吧?”侯安澜努力地让自己脸上表现出笑容来,笑呵呵地说道,“这些年,我也挺想你的啊。”
“哦?想我?”宋玉龄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站起来,反倒是直接靠在了老板椅的靠背上,“既然你挺想我的,那为什么不到省城来看我呢?”
“是害怕我说什么难听的话?还是说你这想我也就仅仅是存在于你的脑子里罢了?”宋玉龄又笑着说道,这完全就像是在嘲笑一般,“你说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跟你那老爹一样,说得这么言不由衷呢?简直就是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恶不恶心?”
“宋师兄,你何必这么说呢,其实我很早就想过来了,只是担心你不待见我,所以也就一直压着这份心思。”侯安澜讪讪地笑了笑,他也知道,宋玉龄肯定会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但是对于他来说,都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对方心里有气,而且已经憋了几十年了,让人家发泄发泄,也是正常的。
“是啊,宋老师,其实今天侯团长都跟我说了很多呢,有很多的话想要跟您说。”聂飞也笑了笑说道。
“那行啊,你想说什么,那就说吧。”宋玉龄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聂飞和侯安澜坐下来慢慢讲,“不过不好意思,我这里可没有茶水可以招待。”
“没事,我们自带了的。”聂飞笑了笑,他现在也跟其他老领导养成了同样的习惯,那就是喜欢随手带上自己的茶杯,在外面也比较卫生一点,不过他心里对宋玉龄的评价却是低了几分,不管怎么说,这么些年过去了,侯安澜的父亲哪怕就是不坐证,你的父亲也逃不了一个死字,你何必还要继续纠结这种事情呢?好好地谈一谈,把这事情给解决了,难道不好吗?
“是啊,我们也自带了的。”侯安澜笑了笑说道,他早就习惯在外面也用自己的杯子了。
“也是,我这里的水可没有你那水香甜。”宋玉龄淡淡地说了一身,这么一句话,让侯安澜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色就滞了一下。
“宋师兄,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怪我们家,怪我爸,但是说实话,我也知道,我爸上台去作证,换做任何一个当事人来说,那都是会心里发火的。”侯安澜心里组织了一下词汇,斟酌着说道。
“但是这话说回来,上台去作证,实在不是我父亲的本意啊,这么些年以来,我父亲一直也都在自责,很多时候,连睡觉都睡不好。”侯安澜又继续说道。
“这次我过来,一来是想解决咱们两家之间的事情,二来,也是希望宋师兄能为咱们东江戏剧的推广,做出一些贡献,我们海通市正在找评审,希望宋师兄能够前来做这个评审老是。”侯安澜笑着说道。
“宋师兄啊,这么多年了,我父亲也是很内疚的,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转眼间,咱俩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咱哥俩也没几年活头儿了,何必还这么置气呢?你说是不是?”侯安澜又笑着说道,一副溃口婆心的模样。
“你父亲很内疚?”宋玉龄冷笑着看了侯安澜一眼,“侯安澜,你这话说得倒是挺好笑的,我记得你父亲现在都还活得挺好的吧?去年我还看见了关于你父亲的采访,生活得挺滋润,脸色红润挺有光泽的,这就每天都生活在内疚之中?我说,你能不能再说假一点?你父亲真要是内疚,恐怕早就应该郁郁而终,而不是还有机会面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了吧?”
宋玉龄说的,是去年海通市搞过一次针对东江戏剧的推广,但是电视媒体狂轰滥炸,甚至还将早已经收山的,侯安澜的老父亲都给请出来,讲述了一段当年的历史,所以宋玉龄在电视上也看过,只是侯安澜和聂飞不知道的是,当看到侯安澜父亲一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候,宋玉龄直接抄起了一张小凳子就给砸在了电视上,新买的液晶电视显示屏就这么被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