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修看向眼前对方才他的话一知半解的秦淮,暗自摇了摇头。
想来他这一时半刻,也无法抽身。
墙根突然有风吹草动,女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在秦淮还未发觉的时候,顾白修的目光就跟了过去。
只见彩霞慢慢走来,回禀之前秦淮的相邀。
“公主,女官大人今日估计是来不了了,方才青池姐姐过来回话,说是襄州那儿突然流出疫症,女官大人正在宫中与众臣们商议对策,恐怕这些日子都不得空。”
“疫症?”
天榆地处北边,相对来说道六七月份才会偶感炎热,每每缺少光照的地方总是会衍生出一些难以预料的疾病。
就像当初澜州一样,去年**月时澜州突然生了几千疫民,还好当初有柳宴心挺身而出,第一时间研制了解药。
估计也就是那时候,她的名声开始慢慢在天榆传扬开来的。
“有没有说襄州时局如何,这疫症是从何而起?”
这两三年来天榆境内时不时就会有一些小灾小难,前年是干旱,去年是疫症,今年竟然还卷土重来了。
彩霞镇定自若地摇了摇头,回忆着青池的话和外头的风声。
“这倒是没有,听说不少老臣对这事司空见惯了,都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派一些太医署的学徒过去,就当是历练了。况且平常有什么情况都会有难民流入浔阳,这一次倒也还好。”
听彩霞这么说,秦淮顿时放心了不少,只要天榆海不扬波,她的公主之位自然就会稳固。
“没事就好,我这才刚刚归为,可经不起天榆有什么大事发生,就让她好好将这件事解决吧,反正我随时都有空等她来。”
秦淮重新拿起《十二部战集》,这本书虽然是部落之间的一些记载,可对于在浔阳长大鲜少外出的秦淮来说,这无异于是另一篇不可触及的天地。
她之前只会在国宴上见到部落子民,只能看到他们想展现给天榆的一面,却并不了解他们平时的模样,现在有机会,她当然要仔细看看。
彩霞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停驻了脚步,问道:“公主有何时要和女官大人商议呢?”
“我的生辰还有半个月就要到了,这一次和常年不同,我不想大肆操办,便想和她商量简单举办个家宴就好了。”
从前只要是和秦淮相关的所有日子,那都必须是举国欢庆的好日子,父皇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将最好的礼物送到她面前。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若还是像以前一样必然惹人非议,就连好不容易积攒的民心恐怕也会丢失。
所以这才准备只在私底下庆祝一番。
彩霞这才回忆起来,连忙附和:“是啊,公主的生辰就快到了,奴婢差点忘了。”
“你呀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要是太累了就别近身伺候了,多休息几日才好。”
不知怎么的,自从狩猎那日回来以后,彩霞就总是忘这忘那的,明明昨日说的话今日就不记得了。
“奴婢跟在公主身边自然是不会累的,只是公主最近读书伤眼睛,奴婢还准备了一些决明子清茶。”
“还是彩霞最懂我,知道我最近刻苦了不少。”
这话自然是说给顾白修听的。
趁着柳宴心之前和亲的时候,竹青炽曾领着段小郎和若白上门祝贺,虽说自己已经复位,但段小郎对她的态度也并未变得想曾经那样冷淡,反而是温和有加,连诗集有多送了好几本。
别说是段小郎对的诗集了,就连《诗经》秦淮都有许多不懂的,还怎么去鉴赏呢,自然是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